。你說,這不是故意害他嗎?”
晚飯,葉宛卿吃的沒有一點胃口,以坐車累了為由,先離開飯廳,回到了自己房間。
洗漱過後,她打發了櫻香和千禧去休息,只留了一盞燭火,獨自坐在書案邊整理思緒。
鋪平的宣紙上,寫著三個字:楚安瀾。
用腳想都知道,楚安瀾不可能完成得了殷虛縣的重建。
他一個玩世不恭、大字不識幾個的紈絝,如何懂得城鎮佈局、房屋建造還有各種銀錢支出?
一步錯,便是步步錯。
惹笑話丟人是小,出錯後害人喪命是大。
能給皇帝上摺子的人,官職不低,不可能這麼蠢。
除非,他是故意的!
那人就是想要藉此機會,讓皇帝當著朝中官員承認,楚安瀾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
手段很低階很卑劣,但不得不承認,這也很有效。
上千百姓的安置,屬於一個大工程,鳳陽帝當然不會把這任務交到楚安瀾手裡。
鳳陽帝當場扔了摺子,斥責了那官員一通,將人貶了職,又召敦親王和楚安瀾進宮訓斥。
楚安瀾莫名其妙捱了一場罵,氣得直跺腳。
葉宛卿大抵能夠猜到,那人的幕後指使十之八九就是陸繼廉。
陸繼廉是故意的。
燭光搖曳,葉宛卿又咬牙切齒地寫下三個字:陸繼廉。
看來,只要她和楚安瀾還沒有成親,他就不會善罷甘休。
成親?
皇上有意拖延,根本不允許她立馬成親的。
至少,今年是不可能了。
一想到這,葉宛卿頭疼不已。
坐到夜深人靜,直到燭火燃盡,才滿眼睏倦地爬上床睡覺。
……
第二天。
等葉宛卿醒來時,葉辰霆都已經離京幾十裡地。
葉鴻威上早朝去了,葉辰曦去了國子監,楚嫣容送完葉辰霆後頭疼,又回房睡下了。
府中此時靜悄悄的。
葉宛卿用了些早膳,就聽下人來報:“小姐,靖北侯府的廖姑娘來了。”
芙庾?
葉宛卿登時打起精神來:“快請她進來。”
廖芙庾不僅人來了,還帶了一堆好吃的:“卿兒,這些,都是北疆的特產……有葡萄乾、紅棗、羊肉脯,還有切糕,你快嚐嚐!”
葉宛卿架不住她的熱情,挨個兒嚐了個遍,誇讚道:“果然別有一番風味,我以前從來沒吃過呢。”
“那你覺得好吃不?”廖芙庾眨了眨眼。
葉宛卿嚥下最後一口棗肉,連連點頭:“挺好吃的。”
廖芙庾坐在她對面,將礙事的長袖略微往上挽起:“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吃!我離家前,準備了滿滿一車,我繼母還譏諷我一通,她說,金都的公子小姐都是金枝玉葉,沒有人會喜歡這些破爛玩意兒。可是,在我小時候,她連這些所謂的破爛零嘴都不肯讓我多吃兩口!”
“繼母?”葉宛卿聞言一怔。
廖芙庾笑著握住她的手:“卿兒,我知道你很多事,但你還沒聽過我的故事呢!我現在講給你聽,怎麼樣?”
葉宛卿莞爾:“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