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心軟!”
葉宛卿輕笑:“好。”
楚安瀾“大仇得報”,終於開心起來。
耳畔呼嘯遠去的雪風,猶如寒冰凝成的鈍刀,從面上刮過時,帶來冰涼的痛覺。
儘管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葉宛卿卻覺得暢快極了。
活了兩世,頭一次這般暢快淋漓。
教她騎馬時,楚安瀾騎馬跟在旁邊——
“馬兒都是有靈性的,你不要怕它……”
“你騎馬的樣子,半點都不像個金尊玉貴養大的郡主,颯爽的模樣,倒有幾分我的風采!”
“卿兒別怕,大膽地放開了跑吧,我看著你呢!”
“……”
通體雪色的馬,踏雪奔騰。
葉宛卿緊握著韁繩,努力睜大被風吹得幾乎睜不開的眼睛,看著漫天蒼茫裡的一抹紅。
日光破雲而出,淺金色日輝下,那抹紅迎風招展,好似蓬勃生長的花,看見他,便能看見來年春日的盛景。
……
入冬之後,風雪連綿。
會仙山的雪,越積越厚。
鳳陽帝等了兩日,越發失望,只好下令啟程回京。
離開前,葉辰曦碎碎念:“金都有什麼好的啊?除了繁華些,一點意思都沒有。會仙山行宮這麼大,怎麼不乾脆把朝廷設在此處?”
葉宛卿指揮著隨侍收拾行李,聽了這話不禁好笑:“你不是捨不得行宮,是不想回去唸書吧?”
葉辰曦繼續碎碎念:“你心中都明白,幹嘛還要揭穿我呢?冬日這般冷,巳時就得到學堂,多過分吶?腦子都凍住了,如何背得進書?”
葉宛卿笑他:“你如果實在不願唸書,可同爹爹商議,趁著明年轉到武學去。習武久了,就不畏嚴寒了。”
“你可饒了我吧!”葉辰曦趴在桌子上:“武學的夫子,動不動就罰人扎馬步。我先前偷偷和安瀾去武學,武夫子在學子腳底放釘子板,讓學子站在上方扎馬步。扎不住了,一屁股坐下去,屁股就廢了。你是沒瞧見那陣仗,嚇死個人。”
葉宛卿不禁啞然。
眼前的葉辰曦,和前輩子的樣子,簡直大相徑庭。
按照前輩子的時間來算,此時的葉辰曦,已經從國子監退學,離京有一陣子了。
他不喜歡唸書,後來就真沒再念書。
倒是在離京的三年裡,跟著民間人士學了些武功,騎射和劍術都大有長進。
可,那時的他宛若脫胎換骨,再沒一絲少年模樣。
和她的關係,也十分疏離。
這一世,一切都還很好。
葉宛卿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不滿足的。
望著天真無憂的葉辰曦,葉宛卿眸光格外柔和:“你若怕冷,出門前多帶個手爐。回京後,我給你做張兔絨毯子,再做對毛絨護腕和護耳。”
“妹子,你對我最好啦!”葉辰曦開心地撲過來,抱著她的手腕撒嬌:“母親待我,都沒你待我好。”
葉宛卿哽住:“莫要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