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曦離開時,順便帶走了櫻香。
兩人走後,禪院恢復了往常的安靜。
夜色裡,楚安瀾紅衣賽火,眼底閃爍著熠熠光輝:“宛卿,你想和我聊什麼呀?這裡太冷了,要不去我院子裡?反正我沒帶人來!”
葉宛卿搖頭,語氣輕柔地道:“世子陪我隨便走走吧,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想跟你走走。”
“好啊!”楚安瀾爽快應下。
兩人沿著冷寂的石徑緩步前行。
楚安瀾拎著燈,步伐輕快地走在前方,衣袍在夜色下翻飛,襯得整個人更加的意氣風發。
“安瀾。”葉宛卿忽然叫他。
楚安瀾笑著回頭:“怎麼啦?”
葉宛卿彎了眸子:“沒什麼,就是想喚你一聲。”
楚安瀾聽了,臉上笑意擴大:“我喜歡聽你叫我名字!你多叫幾聲給我聽聽?”
“安瀾?”
“嘻嘻——”楚安瀾開心得像個孩子。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見楚安瀾神情雀躍,葉宛卿忍不住問他:“世子身上的傷,都好全了麼?”
“差不多吧。”楚安瀾拍了拍胸口:“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太醫院姜院判前日才給我把過脈。他說,我恢復得很好。”
“那就好!”葉宛卿點頭,又問道:“我可以看看你的右手嗎?”
楚安瀾二話不說,主動將手遞上。
他在會仙山行宮時受的傷,早已經養好,掌心的疤早已脫落,只留下許多淺粉色疤痕。
楚安瀾愉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給的祛疤膏,我想起來就抹一抹,傷痕消得很快。等明年大婚前,保證會恢復好!”
葉宛卿又接著問他:“世子與楚驍巖,關係很好麼?”
“驍巖啊?”楚安瀾點了點頭:“我與他年歲相當,自幼便一起長大,關係當然好了。怎麼,是芙庾讓你打聽的?”
“算是吧。”葉宛卿莞爾。
算是?
楚安瀾笑聲清朗:“想打聽什麼,儘管問就是。不過,可別告訴楚驍巖都是我說的。”
葉宛卿想了想,道:“小時候的楚驍巖,和現在是一個性子麼?”
楚安瀾回憶了片刻,鄭重其事道:“小時候的楚驍巖,可煩人了。整日看書背書,活像個書呆子!那會兒,我都不願跟他玩兒。後來,端王整日沉迷於求仙問道,養了無數道士,道士算命說楚驍巖不適合唸書。從那之後,他就開始跟著我們廝混了。”
葉宛卿驚愕出聲:“這麼早?”
楚安瀾疑惑:“什麼‘這麼早’?”
自然是,端王那麼早就在籌謀造反了。
葉宛卿不能說出來,只好輕聲道:“原來,你和楚驍巖認識這麼早。”
“是的呀!”楚安瀾笑得肆無忌憚。
葉宛卿卻笑不出來。
如果按照上輩子的進度,端王謀反,是在三年後。
屆時,端王府上下闔府被斬首,靖北侯廖昘琦被賜死,所有與端王府交好的人,全部都會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