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遭受了一記重擊,牙齒咬到了腮肉,嘴巴里面瞬間瀰漫了一股血腥味,我對著揪著我的領子低著頭的宜野座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我猜對了對嗎?”
既然能夠在公安局當監視官,那麼肯定有其他適合的工作,他卻獨獨選擇回到公安局做監視官還是大叔的上司——這是何等的自虐心態。
“我叫你閉嘴。”他的表情看上去挺痛苦的,比起平常心理諮詢室裡那種不鹹不淡的建議,我這個對他來說可能稍微刺激了點,但是效果絕對比諮詢室或者用機器來做護理有效的多,傷口老實捂著才會發黴腐爛流濃水,不如挖開來撒上藥,雖然很疼癒合起來卻也更加的迅速。
“你是愛他的。”我對他說。
我躺在地上,他保持著揪著我領子的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他鬆開手,“你以為你是誰?”他這樣說道,“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情難道你能理解嗎?”然後他把我從地上拽起來,重新背起來,“先走出這裡再說。”
冷靜的這麼快?小看他了啊。
“你現在一定很想狠狠的揍我一頓。”我說。
他不理我。
“看來你屬於非常討厭被人剖析心理的那種人。”我點了點頭,“你去做心理諮詢的時候那些諮詢師一定沒有向你刨根問底。”
他還是不理我。
鴕鳥戰略?好吧,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堅強一點。“我曾經遇到過這樣的狀況。”
“你說過了。”他這樣說道。
“你知道那個人為什麼盯上你嗎?”我問他。
“不知道。”
“因為,你很像一個人。”我笑了笑,“那個人叫李昭,是我曾經的搭檔。”
“……做你的搭檔可真是不幸。”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諷刺,當然他說的是那麼發自肺腑,以至於……在一般的意義上還是句真相,但是,“別胡說八道,我是個很靠得住的隊友。”
“在把隊友氣的發瘋上靠得住嗎?”他再次發揮毒舌功力。
這個在某種意義上還是句實話啊?
我不說話,我需要他自己開口,在此之前多久的沉默都可以,就在這樣讓人覺得窒息的沉默中,他揹著我走到了第三個操作檯前面,每一個關卡都會有消耗他體力的裝置,上一次是那個陷阱,這一次則是暴走的殺人工蜂,但是讓我覺得很奇怪的是,這一次沒有什麼題目,操作檯上嗎擺著一個聞上去香噴噴的麵包,我的身體沒有什麼感知能力都下意識的流口水了,何況宜野座。
他又是和我吵架又是生氣又是躲避工蜂又是躲避陷阱還揹著我走了這麼久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同時那個人應該很注重細節,讓我醒過來的時候他恰好產生空腹感,走了這麼久,他需要食物來補充體力。
他側過頭來,隨後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猛地轉過頭去,“這裡沒有題目。”
“這是個選擇。”我對他說道,“給你的選擇。如果不吃這個東西,你接下去也許會體力不支而倒地——別不相信我的話,你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我想你自己最清楚。”
“但是吃了它,你有可能喪失去尋找下一關提示的資格。”
“等等,這下面壓著張紙條。”他把它抽出來,我聽見他嚥了口口水的聲音,然後他讀道:“會思想的蘆葦,你的身上刻著解除封印的魔紋,紅色還是藍色,哪一個才是死神?等等——這是……”
那兩顆小藥丸,是這個時候用的,我選擇一顆藥丸,能夠讓我恢復力氣,宜野座不需要再揹著我,那麼他接下來就能儲存更多的體力直到走完這個該死的迷宮。
但是相反的是,如果他不想讓我冒吃毒藥的險,那麼食物就變成了必須。
真是每一個都足以把人給玩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