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所以就算了吧。
總之,他似乎已經完全炸毛了,我吹了聲口哨,“相信我的判斷,把那顆紅色的藥丸給我吧。”與其說是確定了哪一顆才是真正的解藥,倒還不如說是我想通了那個傢伙的思考模式——他不會讓我死的,至少宜野座伸元還活著他就絕對不會讓我死。
所以,兩顆藥都可以讓我恢復行動力。
他轉過頭來試圖怒瞪我,但是似乎後來發現這隻能讓他的脖子抽筋於是就放棄了——這個表現還真是……讓我說什麼好這熊孩子真是可愛。我嘆了一口氣重複了一遍,“給我吧。”他乾脆完全不理我了。
……熊孩子你別這麼倔好麼,姐姐我都快哭出來了,宜野座伸元這個人雖然看上去似乎是個很理智而冷靜的人,事實上他在某些地方特別容易感情用事和情緒化,而且在詭異的地方容易鑽牛角尖倔強過頭拉不回來。
“我不是那麼無謀的笨蛋。”他突然這樣說道,“迄今為止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推斷,你又沒有撬開他的腦袋鑽進去,你也不是他,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做出這樣信誓旦旦的推斷的?”
“我覺得在我們相處的五小時四十三分又十五秒中你應該對於我的‘主觀臆斷’深有體會才對。”我挑眉。
“……”他又不說話了。
我的思緒再次回到了關卡的題目上,嫉妒,貪婪,暴食,七宗罪的罪行已經出現了三個,那麼後面應該還有四個關卡才對,傲慢,暴怒,色|欲和懶惰。但是如果是龐義伐的理念,應該是“貪食、*、貪婪、傷悲、暴怒、懶惰、自負及傲慢”,其中貪食,貪婪,*,暴怒和懶惰是重合的,但是自負和傲慢是一體同胎,後來懶惰被歸入了傷悲,自負和傲慢被併到了一起,加入了妒忌。
再後來,才產生了現在的七宗罪的說法。所以……是托馬斯阿奎那嗎?悲傷並不是罪孽,或者說,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上帝賜予了他的造物本能,然後告訴他們這是錯誤的。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個有趣的悖論。
宜野座伸元停了下來,在他面前的是第四個關卡,這一路還真是辛苦他了,這一次又是給他的選擇,因為那玩意上面……呵呵,是個簡單的色相檢測器來著。如果說色相檢測器在這裡能用的話應該是可以和外界聯網的……哦,對,手上沒有能夠向外傳送資訊的裝置,能聯網也TM白搭。
“為什麼這裡會有……”他把我放在地上拿起那個簡單的檢測器,上面顯示他的色相是97……就差一口氣了……“在這裡放這個到底有什麼用?!”看到自己的色相他的表情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用難看來形容都不為過。
我想,他大概很害怕自己的色相變得渾濁吧。我抬起頭來,露出一個苦笑,一看到這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簡直太簡單粗暴而且切中要害了。“喂,拿那個試試看我。”我靠在操作檯上對著他說道。
他看了看檢測器,再看了看我,然後蹲了下來,眉頭皺的就像是被刀削了一樣,那東西對著我,然後我看到了一個非常可愛的,烏漆嗎黑簡直用漂白粉都洗不白的數值——三百七十七,如果那主宰者對著我大概那玩意就直接是至死模式了。
他抓著檢測器的指關節有點發白,我擠出一個微笑,“怎麼樣,現在,猜測被證實了,感覺有沒有特別的輕鬆?”
他伸手捏住我的臉,低著頭過長的劉海遮住眼睛,我不知道這一刻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我覺得他的手在抖而且抖得很厲害。
這個關卡的名字,叫做傲慢。
並不是來自宜野座伸元的,也不是來自我的,而是來自那個高高在上,判斷著所有人善惡的系統的——系統的傲慢。
割裂了人的複雜性,如同神一樣降臨著,賜予著的,享受著被賜予者的,類似服從的屈服的,那個偉大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