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需要用剩下的時間來“救人”就可以了。
“主人。”一直在搗藥的八重夜突然開口叫了我一聲。
我側過頭去喝了一口茶望著她,她抬起頭來,那雙漆黑的,沒有任何反光,彷彿是乾涸的枯井一樣的眼睛安安靜靜的盯著我,我抿起嘴唇笑了,“什麼?”
“沒什麼。”八重夜低下頭繼續搗藥,良久我聽到她輕聲道,“……什麼都可以。”
“嗯?”我靠在玄關上往著外面的月亮,披著羽織把玩著手裡的茶盞,月光籠罩在骨女的身上,她確實是個很罕見的美人,只不過這份容貌卻是可以變化的,想要畫成什麼樣子都可以,骨女就是這樣的妖怪。
八重夜不再說話,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石臼和石杵相互碰撞的摩擦聲。
外面聚集起了濃重的妖氣,我抿了一口茶,“八重夜,似乎有除了奴良滑瓢之外的‘客人’來了呢。”
“主人要出去會會嗎?”八重夜將磨好的藥粉倒進篩子裡。
最近妖怪過來找我麻煩的機率越來越高,我不得不將大部分的靈力加持在結界的維持上,而結界的維持又是相當耗藍的,所以戰鬥一類的事情我統統都交給八重夜來做,自己則全力加固結界。我這個神社裡可不止有我和八重夜,還有一些病患和嬰兒,一些剛剛開始修行的小巫女,先不提病患的肝臟怎麼樣,起碼在妖怪的眼裡那些嬰兒和小巫女的肝臟就夠他們垂涎的了。
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最想要的其實還是我的。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一個個都喜歡吃內臟,不知道我這個貨真價實的種花家拍扁了就是半張元素週期表麼?還是最容易積蓄毒物的肝臟……也不怕吃那麼多新鮮不煮熟的肝臟得寄生蟲外加脂肪肝翹辮子。
“大人,外面……”一個小巫女推開紙隔扇膝行進來道,“外面……”
“我知道了。”對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冷靜,“讓外面的病患都躲到神社裡面,我縮小結界的保護範圍,讓他們千萬不要離開結界。”不停的感覺到有妖物在衝撞結界,八重夜站起來脫掉身上的羽織,“需要我出戰嗎?”
“堅持到天亮就可以了,話說他們還真是執著啊,不停的在衝撞結界。”我一邊加固結界一邊抱怨著說道,“這樣下去的話,我不得不正面出戰了呢,要是那群妖怪中間有NPC,那才叫頭疼。”
八重夜的實力雖然確實不錯,但是要和這裡的大妖怪硬碰硬還是有些辛苦的,不到重要關頭我不想讓她去冒險。
所以還是得我出戰?我又不能對NPC下手——說到這個我忍不住想起王羽曾經說過的,各大公會都有自己的秘密武器,都是一些罪惡值奇高無比的傢伙,大概就是留著用來在A級及其以上支線中斬殺NPC用的吧。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被逼到親手殺人也說不定。
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不停的有妖物衝擊結界,但是從午夜開始這種衝擊漸漸的變少了,同時還傳來濃重的血腥味以及殺戮聲,我看向旁邊的八重夜,後者幾個臨空竄躍就到了神社外面,散發著濃重血腥味的妖物群中,有一人特別的顯眼。
無論是劍法還是那種被他們稱為“畏”的東西都散發出一種濃烈的讓人恐懼的氣息。“主人,是……”
“啊,我知道。”這死悶騷每天半夜都跑過來我都快神經衰弱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他進來也絕對不會出去見他的。果然道歉什麼的就只是個由頭……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這個傢伙死心啊?想到這裡我站起來,拉開玄關的門走了出去,空氣中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有妖怪在和牛鬼做交易說什麼我的肝臟可以給他然後其他嬰兒和小巫女的就分給別人什麼的。
還有一個聽上去挺耳生的聲音在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