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這個自負的中國通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一向以為能把握住中國人思想的伊萬這一次對中國人有了新的認識。
這幾天這三個老毛子算是受到了非人的待遇,每天要被迫享受一下當年偉大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的壯舉不說,還要時刻擔心著自己的小命不要被幾個凶神惡煞給咔嚓嘍。幸好禮儀之邦的人民還是存在著理智的,沒有餓了他們,該給吃的給吃的,該給喝的給喝的,沒有虐待他們。
村民們全部都指指點點,大多帶著惱怒之情,沒有一絲同情,這個年代,人們的思想已經轉變了,異族,帶給他們太多的傷害,人要強,還要靠自己,地位的提升叫這些山旮旯的村民在面對外族的時候也能高高的挺起自己的胸膛,驕傲的說一聲:“你們,沒資格囂張。”
就在人群中吵吵嚷嚷,議論紛紛怎麼處置這三個老毛子的時候,小鎮外走進來一個人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來人身材高大,足有兩米三左右,比之大老李還要魁梧,滿臉的絡腮鬍子,一雙深邃的眸子顯示出他本性的精明,一身袍皮裝扮叫眾人以為是來拍電影的,尤其手中那杆大號標槍更是吸引了大多數獵人的目光。唯獨那憨憨的撓頭動作會叫人以為他是個傻子。正是前來送信的昆達。
昆達看到場地中這麼多人,頓時咧開大嘴樂了:“打從進了村就沒見人,原來都在這呢,這是幹啥呢?”小聲嘟囔完之後,昆達扯開了嗓子大喊了起來:“喂,老鄉,洪小牛家在哪?俺是來送信的。”
譁,這一嗓子無疑是平靜水面扔下了一顆大石頭,砸起了軒然大波。
被綁在木樁子上的伊萬一個勁的默唸上帝萬歲,救命的來了。
狩獵隊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轉移到了昆達的身上。全屯子的人剎那間都注視著昆達。
人群中,一個身影跌跌撞撞跑了出來,雖然一米八的身材在昆達面前略顯單薄,卻不失一種偉岸。
顫抖的聲音響起:“我,我就是洪小牛的父親。”
昆達看了看洪承,這個年紀剛剛不惑的年輕父親一臉的憔悴,此時正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
昆達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條,遞了過去:“洪小牛受傷了,現在在俺們村養傷呢,這是我老叔叫我帶給他家人的。”
洪承抖的手接過紙條,並沒有開啟,而是問道:“小牛,他,他沒死?”
“沒死,我老叔說頂多三個月他就能活蹦亂跳的了,大叔,有水麼?渴死我了。”
這不是昆達矯情,從清晨就出了,整整找了六七個小時,才找到這裡,一口水沒喝,即使是鐵打的人也會累,確實渴壞了。
洪承這才反應過來:“快,快,跟我回家,慢慢說。”
一群人簇擁著昆達走向了洪小牛的家,只剩下空地中的三個老毛子還被綁在木樁子上曬著太陽。
洪小牛家中,洪四秧子正提著菸袋鍋子在院子裡轉悠。焦急,擔心,這些詞語都不足以來形容這個老人此時的心情和神態。
一陣狗叫聲傳來,院子的大門被眾人推開,洪四秧子看到洪承領著一個高大的青年走進來,臉上頓時露出了激動的表情。睿智的老人用水瓢舀起了一瓢水,遞到了昆達面前:“什麼都不要說,喝吧,老爺子我謝謝你了。”
未卜先知麼?在場的眾人都看著洪四秧子,這個老人因為幾天的焦慮已經雙鬢斑白,說他不擔心,那絕對是扯淡。
昆達被眾人的神情感染,接過水瓢,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洪承把手裡的紙條遞給了洪四秧子,沒有說話,洪小牛的事,他多少對老爺子有點看法,但是孝大於天,身為兒子,他一個有意見的字都沒吐出來。
洪四秧子接過紙條,慢慢的開啟來。
“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