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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十點過後,他的手機熱鬧起來,他用殘存的精力應付著來自公司的一個個麻煩,在那個一切都按部就班的現實世界裡,他有的是答疑解惑的辦法。

一通忙碌之後,他失衡的心理終於有所緩解。

不能繼續這樣枯坐下去,他想。

過去他曾遭遇過多次挫折,儘管這一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他還 是試圖找出解決的辦法,無論如何,日子總得過下去。

更重要的是,他忽然醒悟過來,他不能就這麼躲著杜悅,不能讓她懷著對自己的怨恨離開這裡。

他起身,抖掉身上的菸灰,回到室內,抓起沙發靠背上的外套,疾步走了出去。

樓下寓所的門緊閉,許暉敲了好一陣,裡面也沒動靜。他猶疑片刻,他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公寓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所有物品都擺在它應該在的位置,落地窗簾也被 整齊地紮起,形成兩道完美的弧線,和許暉第一次走進這間公寓時毫無二致。

他在門口作少許停留,意識到了什麼,沒有喚杜悅的名字,快步走向臥室——

床上的擺設除了整齊一點之外,沒有變化,但床櫃上那隻獨屬於杜悅的小鐘不見了。

他開啟衣櫥,他給杜悅添置的衣服都好好地掛在衣架上,而她自己的東西統統不見了。

許暉閉了下眼睛,長吁一口氣,輕輕合上衣櫥的門。

他還是遲了一步,她己經走了,不打一聲招呼地結束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慢慢踱出房間,他才注意到餐桌上有個留給他的白色信封。他的心重又狂跳起來。

信封很輕,他虔誠地開啟,彷彿這樣就能探索到杜悅的心似的,而裡面除 了一枚大門鑰匙外,別無他物。

這是他們之間親密過的見證,是維繫他們關係的唯一紐帶。現在,它孤零 零地躺在他眼前,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冷漠地注視著他。

許暉打量它良久,唇邊慢慢泛起笑意,很苦。

杜悅坐在計程車後座上,雙臂呈展翼的姿勢,一左一右護住她全部家當。

相對於昨晚,她已平靜不少,一夜未眠,她想到了很多,也霍然發現,自己對許暉的“恨”遠遠抵不過對他的“怨”來得強烈。

然而,不管是恨還是怨,此刻她己不想追究。她竭力給自己鼓勁,她應該 覺得高興才是,她好歹結束了那段糾結忐忑的旅程,又將重新開始。

她叮囑自己,既然已經從那裡走了出來,就別再回頭。

然而,當她轉首望向窗外,迅疾掠過的景緻和昨晚的幾個零碎片段重疊在一起,像一股強大的吸力,要把她拖回過去。

眼眶裡忽然湧現出熱意,她慌亂仰起臉,吞掉即將掉出來的眼淚。

付了車錢,杜悅費勁地把行李從車上提下來。

計程車在她身旁呼嘯而過,她仰頭上望,止不住深呼吸——她新租的房子在五樓。

平時大概只需兩三分鐘的路程,杜悅卻花了整整十分鐘,才連人帶行 抵達新居,真是名副其實的“爬”樓梯。

房子和許暉樓下公寓面積差不多,但內飾與設施均不可同日而語,甚至還不如杜悅從前跟夏楠她們合租的那套房子,它唯一的優點是便宜。

她用兩個小時把前房客留下的種種“痕跡”消滅乾淨,又把自己的東西鋪 展開來,等直起腰時,已經餓得兩股戰戰,她早飯都沒趕得及吃。

小區附近就有家超市,這也是當初她看中的好處之一,雖然不是什麼大規模的賣場,日常吃喝的事都能囊括了。

採購完必需品回到家,她懶得動手煮飯,燒開水泡了碗速食麵來吃,邊吃邊把手機開啟。

歡快的提示音此起彼伏,有多條簡訊進來,才隔了二十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