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這兩輩子,倒沒看錯了他。尹繼傲這人,還真是,沒品。商帝承天朝祖訓,對皇子管教極嚴,若是知道了這當朝皇子和朝廷重臣私下鬥毆,再牽扯出福安大街那一出,十有八九倒黴的是商平,看來這啞巴虧,咱們二殿下是吃定了。
我冷眼旁觀,尹繼傲見長槍落水,立時嘴角噙笑,裝模作樣道:“對不住,失手了,只是殿下要切磋武藝,也不打個招呼,讓我有個準備不是?”這句故意把“切磋武藝”幾個字咬的極重。意味深長的看著商平。
看商平的樣子,估計疼的肝都顫了,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反覆的運氣,才勉強開口:“尹繼傲,你有種。”尹繼傲繼續無恥道:“自然自然,爺們兒嘛。”說著還不懷好意的用眼角往商平的下三路掃。
“你。。。。。。”我看商平手都開始抖了,眼看就背過氣去了,有些不忍。心說你個傻孩子,他一個整天和兵痞混一塊兒的臭流氓,你打的過就揍丫的,打不過就閃吧,跟他廢什麼話啊。
不管上輩子我與商平之間有和恩怨,那也是我兩人之間的事。而尹繼傲對我來講,則自始至終都是個外人,還是個討厭至極的外人。這種感覺很奇特,就像自家孩子不爭氣,做家長的自己喊打喊罵,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可是旁人欺負了自家孩子,那卻是要拼命的。況且,他還是被一無恥濫人如此欺負。袖手旁觀似乎不符合我一貫做人準則。不過,此事鬧開終究是對商平不利,況且商平極為好面子,想也不願鬧的盡人皆知。我還是當個和事佬,息事寧人為好。於是,我顛顛的跑去把黑風牽了過來,把韁繩塞到商平手裡,儘量用正式嚴肅的語氣說:“下次再切磋吧,今天點到為止好了。”我覺得我這個臺階給的算是很低調了。
可是我聽見尹繼傲在一邊涼涼的說道:“使喚傢伙都沒了,還切什麼磋啊。”十年前發那麼大的洪水,四年前邊疆戰亂方平,加上老死的,病死的,氣死的,前前後後這是死了多少人啊。怎麼這個王八蛋就是不死呢。
無奈
我很無奈的處於尹繼傲這句話以後瞬時產生的氣場之中。鼓了半天勁,方再度開口:“反正也是切磋不了了,要不,咱們替二殿下撈撈看?”周圍的空氣冷了冷,商平似乎是才注意到我,扭過臉由上倒下打量我:“蘇鬱?”我猛點頭。
“病好了?”
“還沒。。。。。。”
“沒好不在家待著”
“也差不多。。。。。。”
“好差不多了明天書房聽差”扔下這句話,飛身上馬,疾馳而去,身後一片塵土飛揚。我抬手掩鼻,搖頭苦笑,犯賤這個習慣,還真是不好改。
“早沒影了,還看屁啊。”尹繼傲繼續在那好死不死。我猛扭轉頭。畢恭畢敬對尹繼傲拱手道:“都統,蘇鬱有一事不明,想向都統請教,還望都通不吝賜教。”“呵呵”尹繼傲頓時笑得相當之和藹,還拍拍我的肩膀方道:“恩,總算是知道禮數了,不錯不錯,要問什麼儘管問,你家都統知無不言。”我繼續肅顏問道:“敢問都統,如此炎炎夏日,身著如此棉布黑衣,熱嗎?”
尹繼傲明顯跟不上思維了,竟然考慮了一下,呆愣愣道:“還。。。。。。好。”
“那,”我繼續做好奇狀:“會起痱子嗎?都起哪裡?癢不癢,癢的話除了用手抓還有沒有其他快速又效的解決方法呢?”尹繼傲總算回過味來,咬牙切齒道:“蘇,鬱!”我懶得再理他,抬腿就走。折騰了這麼久,春妮那裡肯定等急了。早知道如何都躲不開這個衰神,何苦來的折騰這一上午。
我沒按原路回去,抄了槐樹衚衕的近路穿了過去。尹繼傲繼續陰魂不散的跟著我,整個槐樹衚衕僻靜的很,只有我們兩個人,很適合做殺人越貨這樣的勾當。我想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越看這廝越覺得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