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媽媽,你為什麼一直在哭?”
遼闊的大地,無垠的天空,此刻只是一個小小的,溫馨的小屋。
“疼...”像是撒嬌般。
小小稚童費勁地抬著小脖子,仰望著身著鋪天紅裳,身姿美絕的母親。
“告訴媽媽,哪裡疼?媽媽或許能幫你…哪怕只有一點點…”
母親痛惜的彎下腰,揉著稚童的腦袋。
“全身都疼…”稚童伸出雙手,不論臂膀,亦或是胸前,頭顱。
遍佈全身的晶瑩光絲,將他由一塊塊碎片縫合成容器。
“揉一揉,或許就不疼了。”母親眼中滿是哀傷,輕輕的按著那些縫接在碎片間的光絲。
可每消除一根,就有紫色的液體猙獰溢位傷口。
她在埋怨自己為何如此無能,沒法保護任何一個孩子。
歸於天性的稚童只高興於身體的完整,卻忽略了那逐漸遍佈全身的暗紫黏液。
“母親,我……忽然有一個問題”
直到暗紫黏液毫不留情的灌入稚童的雙眼。
向世界提問。
“我們存在的意義。
是什麼?”
雙目中滿是被種種流毒所折磨的獰惡之情,阿萊明向大地之母殘缺的意識發起提問。
柔弱的母親被孩子的變化嚇得後退了一步。
但母親的本能,讓她輕輕抱住了小小的阿萊明。
“你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孩子...
萬物都有其存在的意義……
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一定會在路途的終點找到……”
哼!
孽物的嗤笑迴盪,若非天性的本能阻止,它已然化身陰毒之形。
“苟活著吧,就如你所說,見證我找到路途的終點。
不死不滅永恆侵染的終點……
呵哈哈哈哈哈~
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
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鬼話,阿萊明隨手拉出理智消融的魔法師靈魂。
“沉溺幻想,太無趣了,睜大眼睛看看現實吧。
魔法師,世界本身,你的大地之母,到底是什麼模樣。”
帶著濃烈的惡趣味,阿萊明的靈主動與奧瑟的靈魂一觸即離。
儘管只是短暫的融合,異常靈魂的火花卻足以照亮所有。
溫柔絕美的母親如稀泥般融化,鼓脹的猩紅組織堆就成山脈,大地,所有,皆在呼吸般振動。
連帶著那覆蓋一切的紅裳,理智回升後,視野所見,乃是覆蓋世界的血脈支線。
整個世界,宛如猩紅的活體血球。
恢復正常身形的奧瑟,目視著腳下震動的猩紅血肉大地,心神無比空曠,阿萊明與他共同分享著視野。
他窺見一絲真實。
這個世界,真瘋狂。
破碎遺失的一些記憶斷斷續續湧進腦海。
“阿萊明……”
這是那個藏在他身體裡存在的名諱。
“你究竟想要什麼……”
第一次。
魔法師與侵染面對面,活的靈與死的靈,雙目相視。
於大地之母的幫助下,進行首次。
真正意義的接觸。
奧瑟,凝視著那個暗紫凝注的人形,發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