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邊伯賢起得並不早。樸燦烈一大早便出了門,臨走前囑咐他說今天不用去上班。快到中午時,張藝興如約開車來接他,邊伯賢簡單收拾了下便出了門。
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其實相比與鹿晗來說,邊伯賢跟張藝興的關係要相對好一些,他倆都話多又自來熟,以前見面也沒少在一塊兒扯淡。但是今天,兩人皆選擇了閉口不言,大概也都清楚彼此心知肚明。
飯店的位置有些奇怪,張藝興開了有一會兒才到了目的地。這家飯莊並不豪華,地處偏僻,再往前走一點兒就上高速了。邊伯賢也沒什麼疑問,下了車跟著張藝興往飯店裡走。
開啟包廂門,樸燦烈和吳世勳已經在裡面了。
樸燦烈看著邊伯賢,淡淡開口:“來了啊。”
“嗯。”
吳世勳坐在對面,輕輕叫了一聲:“伯賢哥……”
邊伯賢只是抬頭對他笑笑,算是回應。
張藝興望著這幾個人,悶聲嘆了口氣,也拉了椅子坐下。
這頓為吳世勳踐行的聚餐只有他們四人,氣氛自一開始便是安靜得詭異,只有張藝興時不時地開口叮囑吳世勳過去以後也要多加註意,有事就及時跟他們聯絡。吳世勳還戴著頂棒球帽,帽簷壓得低低的,聞言也只是乖乖點頭,沒說什麼。
一頓飯四人各懷心事,興味索然。不一會兒便吃得差不多了。
幾個人坐了一會兒,樸燦烈率先站了起來。
“吃完了的話,那我跟伯賢先走了。”
邊伯賢抬頭看他,可樸燦烈並不回應他的視線。他坐了片刻,便也跟著站起了身。他剛想拿起自己掛在椅子背上的外套,便看到樸燦烈伸手拽下了吳世勳椅背上的外衣。
邊伯賢停下了動作。
然後,他看到樸燦烈什麼話都沒說地,把吳世勳的那件外套遞了過來。
沉默的最後,一切言語其實都成了累贅。
樸燦烈攥著那件衣服,盯著邊伯賢面無表情的臉。此刻樸燦烈的心彷彿沉到了深海,壓強迫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想過,只要邊伯賢開口質問他一句,或是說一個不字,他都可以再坐下來從新計劃。
而邊伯賢僅是愣了一下,然後自嘲般地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地接過了吳世勳的衣服穿上。
樸燦烈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好久,才慢慢垂了下來。
兩人沒多言語,轉身欲走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吳世勳的聲音。
“伯賢哥!”
邊伯賢一臉平靜地回頭看他。
吳世勳跑上前來,眼眶泛紅,臉上還掛著清晰的瘀傷。此刻的他像是半年前回到國內的那個孩子一樣,清瘦而白淨,世間險惡與紛爭好像不曾在他身上流露絲毫端倪。
邊伯賢只是看著像是要哭了的吳世勳,半晌才開口:“你比我高不少啊世勳,可怎麼辦。”
此話一出,樸燦烈心裡涼了半截。
吳世勳聞言,只以為是樸燦烈昨晚便將計劃通通告知了邊伯賢。他猛地抱住了他的伯賢哥,腦海裡曾經朝夕相處的場景紛沓而至。即便是對於自己最為依賴的樸燦烈,吳世勳也不能說是百分之百的真誠相待,而至於邊伯賢——這個圈子的局外人,卻因為沒有那些利益牽扯和情感糾葛,所以才能完全地真心以對。
這樣想想,實在諷刺。
“對不起……”吳世勳緊緊地抱著那人,在他耳邊說著,“伯賢哥……對不起……”
樸燦烈別過了頭。
邊伯賢垂著雙臂,並不回抱他,面無表情地任他抱了很久,才輕聲開口。
“放開我吧。”
語氣有些冰冷。吳世勳顫了一下,慢慢鬆開手,神情有些怯然。
邊伯賢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