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況氏才反應過來,伸手抹了一把下來一看,是鳥屎!
“啊!”
“哈哈哈…”
一聲尖叫伴隨著一陣大笑聲衝破了大院子的上空。
得弟好奇,湊到視窗處問道:“二妹,出什麼事了?”
招弟手一指,幸災樂禍的道:“你看,鳥屎。”
得弟一眼看過去,剛好看見況氏雙手使勁兒的在額頭上擦拭著,鳥屎?幾乎是一剎那,得弟也笑了起來,雖說那笑聲比招弟的笑聲委婉了許多,但仍舊可以聽出來,那笑聲的恣意與痛快。
況氏狠狠地往這邊瞪了一眼,唾罵道:“笑笑笑,早晚得有你們哭的時候。”話未完,人已經轉身急匆匆的進屋去了。
等況氏一走,招弟就立馬收住了笑聲,方才那事雖然好笑,卻沒有好笑到那個地步,她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特地給況氏心裡添堵罷了。
“整日裡壞心眼,現在好了,連燕子都討厭她。”招弟洩恨的說道。
得弟笑著道:“這應該說是現世報。”見招弟露出不解的目光,解釋道:“她去年說燕子愛亂拉屎,專門拿竹竿把她家屋簷下的燕窩全部毀了。你說,是不是現世報?”
招弟聞言,嗤之以鼻,“竟做這種事情,活該!”
這邊得弟才打掃完屋子,田光明與劉氏已經從地裡回來了。
田光明一回屋就把家裡囤積的穀子全部取了出來倒在大簸箕裡面。招弟看著那些穀子,心裡暗道,真可惜,全部都要上繳,不然又可以…
“爹,不是說繳稅還有兩天了嗎?你怎麼現在就把穀子全部取出來了。”招弟抓了一把穀子在手裡,彷彿就聞見了大米的香氣。
田光明一邊把倒出來的穀子攤開,一邊道:“趁著這陽光好,拿出來曬一曬,到時候看上去色澤好一些。”
招弟仰頭看了田光明一眼,她就沒有弄懂了,像她爹這樣老實的人還能找幾個出來?明明都要上繳的穀子了,竟還要浪費時間幫忙翻曬一次。就算是換做她,怕是早就坐在一旁休息了。
“你們曬穀子啊!”許氏剛給自家的豬倒了豬食,手裡還提著一個木桶,就笑嘻嘻的跟田光明與招弟打招呼。
招弟見許氏笑嘻嘻的,卻沒有笑臉相回,身一轉就進屋去了。也別怪她不懂禮貌,她人就這樣,討厭馮輝倫與況氏,連帶著也就討厭許氏了。
許氏瞧著招弟轉身的背影,臉上的神情一僵。
倒是田光明覺得面子抹不過去,淡淡的“嗯”了一聲。
許氏見他們全然沒有心思與她搭話,便是不好再接過話茬,提著木桶就往屋裡走去。邊走邊冷笑,要不是把人得罪了,她哪裡用陪這個笑臉,還真是給臉不要臉。
剛進屋,況氏的罵聲就鋪頭蓋頂的落了下來,“都啥情況了,你竟還能腆著臉在那兒笑,又不是煙花巷子賣笑的。”
許氏目光兇狠狠的瞪向況氏,“我要是賣笑的,你又是什麼,難不成是老鴇?”心中的怒火那叫一個滔天啊!老孃要不是為了給你們收拾場子,哪用得著那樣違背心意奉承乾笑!老孃才是真正的怒,自打是嫁進你們馮家,腰桿都沒挺直過!
況氏可沒有瞧見許氏這般情景過,一時也是被唬得背脊骨發涼,縮了縮脖子,悻悻地轉身出去了。
…
溫暖的陽光,充沛的雨水,一切都是給生物成長製造最好的機會。
招弟下午的時候去看了看,那栽種下地的薄荷存活率高大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本來前兩日焉兒了的葉子已經充滿生機,在微風中輕輕晃悠。
不光是薄荷,春天,基本上所有的生物都生長了出來。
從下屋脊回來時,要路過一片墳堆,招弟卻眼尖的看見了墳堆裡開滿了一簌簌的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