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夜裡的風猛烈了起來,吹著窗戶門簾呼啦啦的響著。拍門聲,漸漸地淹沒在了其中。
他繼續著。
手裡動作雖然輕輕地,但仍舊在繼續。拍門聲也漸漸地急促了起來,就像下雨,最初,一滴一滴,緊接著,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
在風中站的太久,手僵都僵硬了。
可應和他的,除了這夜裡的風聲,還能有誰?
周博坐在了門口,後背抵著門,就那樣靜靜的坐著。
來弟掀開棉被坐了起來,雙腳踏在腳踏上,連木頭都那麼冰冷。她看向門那邊,已經走了吧!他怎麼不繼續了,只需要還堅持那麼小會兒,她的心就軟下來了。從床沿站了起來,下了腳踏,踩在石板上,更冷了。
她走到門邊,靜靜的聽著,外面除了風聲,是一丁點其餘的聲響都再也沒有了。雙手把在門閂上,緩緩地抽掉。門開了,倚在門上的他倒了下來。
來弟嚇了一跳,閃開。
周博倒在地上,疼得皺了皺眉,閉著的雙眼睜開。仰著頭,看見來弟站在那裡。慌忙的轉了一個身,就緊緊的抓住那褲腳,“別走。”
來弟蹲下身子,湊近了看,他的臉微微泛紅,目光迷離。鼻子一抽,聞見一股酒香和著體香傳了過來。晚上沒喝酒,他怎麼醉成這樣!“酒鬼”,嘴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伸手去扶他。
周博孩子氣的圈住了她的手,不願意鬆開。他側靠在她的身上,嘴裡咕噥,“求求你,別趕我走。”他帶著酒氣的微醺,憨態可掬。
被他圈住,來弟是一丁點力氣都沒有了。她推了推,他依舊如樹袋熊纏著,“你要是再不放手,我此刻便叫了我爹過來,把你給攆了去。聽見沒有,放…”周博抬起頭來,湊得近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帶著一絲可憐就露了出來。心忍不住停了一拍。她暗罵一聲“不爭氣”,雙眼狠狠地瞪著。
“我放開了,你是不是就不再趕我了?”周博問。醉酒的他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低沉而誘惑。
來弟抬頭看了一眼。得虧風聲大,不然這動靜,早就把家人給吵醒了。又看那仍舊坐在石板上的周博,嘆息一聲,“好,不趕你便是…地上涼,趕緊起來。”說著,她都冷的打了一個哆嗦。
周博起來了。看見她打了一個哆嗦,忙推了推她,笑著,“外面冷,我們進屋說悄悄話。”來弟鬼使神猜的就給推進了門。
他把她的手緊緊的包裹著,傻呵呵的笑著。
來弟頭疼不已,這廝還真的是醉得不輕啊!也不知偷著喝了多少。
“跟我過來。”床邊燒了火爐,來弟拉著他走過去,“自個兒烤火。”她沒好氣的說著。大半夜,要不是看在他醉酒的份兒上,早把他趕了去。
點點光亮下,來弟坐在床沿。一直光著腳丫踩在地上,太僵了。她抬起腳放在火爐旁邊,汲取溫暖。她才太抬起,周博卻已把她的腳握在了手裡,幫她靠在自個兒的腿上。來弟有些不適應,掙扎了一下。
他幽幽的說著,“別動…你腳怎麼這麼僵。”
來弟氣急。他竟好意思說,這都是給誰害的。漸漸地,卻安靜了下來。至少這樣靠著,不累。兩人間,靜靜的。等得厚實的襪子套上,來弟才回過神,“你酒醒了?”一下子就把腳從他腿上拿了下去。
周博默默不語。酒醒了?何時醉過。
來弟已經得到答案,轟然起身,指著門口道:“出去。”她焦急的說著,來掩飾自個兒的秘密。剛才是怎麼了,竟邀請了他進來。
“你剛才讓我進來的…請神容易送神難。”周博道。抬頭看著,昏黃的光暈下,來弟的臉紅彤彤的。只是那挑著的眉,昭示著她此刻的怒氣。即使這樣,周博仍舊在心裡告誡自個兒,在話沒有說明白之前,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