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見她一面;他強烈的想見她,感覺到她的呼喚……
“其實,我應該感謝你突然來了。如果不是你正好來這裡,那我……後果就不堪設想。”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易莎順仍心有餘悸。“當時我心裡好怕,一直叫著你的名字,沒想到你真的出現了……”
他召應了她的呼喚!這是怎樣的巧合?怎樣的心有靈犀?兩個人各懷心事,那心事,又全寫在眼裡頭,一覽無遺。
“志摩呢?他怎麼沒跟你在一起?”夜風又來嫉妒擾亂。柳星野想起唐志摩,疑惑地問道。
“志摩去‘道本農場’了,預定在那裡待半個月。他有了好題材,很快就會有新作品。”
“我管他甚麼新作品!他怎麼可以丟下你!他應該和你在一起,照顧你的!”柳星野憤聲咆哮。
“是我自己不肯跟他一起到農場,不關他的事──”
“怎麼不關他的事?”柳星野不聽易莎順的解釋。“這麼晚了,在這種時候,他根本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種荒郊不管!他應該在你身旁照顧你、保護你!他不應該自己離開,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柳星野越說越激動,無法冷靜下來。如果不是因為他聽見易莎順的呼喚,那剛才──
他不敢再往下想。如果易莎順有甚麼意外,他永遠都不會原諒唐志摩!
“星野,你冷靜下來!聽我說──”易莎順幾乎是用嘶吼的。柳星野情緒激動得聽不進她的解釋。
“我絕對不原諒他!他怎麼可以丟下你……”柳星野所有的憤怒斂化為哽在喉腔裡的咆哮。
“星野!你別這樣,聽我解釋志摩本來也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一再表示要送我到城中的車站,看我搭車北上才肯定;是我一直堅持不肯,向他保證我會注意小心!他才無可奈何的先離開。這件事完全是我自己任性造成的,跟他無關,你不要把錯擱在他身上。這全是我自己的錯,你責罵我好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應該擱下你!他應該知道,你是我最──”
最怎麼樣?柳星野煞口不語。他凝看易莎順,將她摟入懷裡,像抱著甚麼心愛的寶貝似的,久久捨不得放開。
“幸好你沒事!否則我真的會恨志摩一輩子,永遠也不原諒他!”語氣中的激動仍然沒有消失。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
易莎順心底泛起一股悲喜甜蜜交織的複雜滋味。唐志摩的話猶言在耳──那個“你們”,是否指的就是眼前的“他”和她這個“我”?
“莎順,你為甚麼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柳星野遲遲放開易莎順。
妒忌的風又來干擾,易莎順稍撫新長至唇線但仍參差不齊的亂髮。她將原本烏麗的長髮剪得又短又薄,像個小男生,澀青青的味道全跑露出來;月近短髮新長,軟伏像波浪,線條柔和下來,滲出絲絲的女人味。只是她不去用心梳理,絲髮像浪一樣散亂在鬢旁。
長髮綰情意。女人的發,代表著這樣的意義。她沒有察覺,只是那絲絲不整的亂髮,就像她狂野迷亂的心。
“這件事是個意外。”她平靜道。
“我不容許有這樣的意外!”柳星野脫口而出,帶些激動和忘了顧忌的味道。“沒有甚麼比你更重要!你是最──”但他又像剛剛一樣突然煞住口,突兀生硬地將話轉開說:“你這樣,叫人擔心。以後不許你再如此魯莽了。”
最怎麼樣,他為甚麼又不說了?馬甚麼如此突然煞口?易莎順不敢追問,怕回答的只是排山倒海的沉默。
她靜了半晌,收住想吐出的嘆息說:“這不是許不許的問題,我需要一個人真正的獨處,好好的想一想。再說,我總是要長大,總不能要人照顧和保護一輩子。”
“你為甚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