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條街,酒香愈加濃郁,兩人不禁駐足深深呼吸,不禁羨慕潞州人好有口福,即使味道不是絕頂,單是這香氣就已經是天下一絕了!遙遙望去,一座氣派的酒樓矗立在街道一旁,金字招牌“半里香”格外顯眼,倒真合了“一壺潞酒半里香”的詩句。
還未走近,只見酒樓前擠滿了人,密不透風。淼奇道:“看來這潞酒果真的人間極品,光要喝酒就要排這麼長的隊!咱們去,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呢!”
李隆基身材頎長,所謂站得高看得遠,他看了會兒,搖頭道:“剛說這裡民風淳樸,這酒樓前就出了事。看來不經考察,真是不能妄下定論。走,咱們過去看看!”
淼本就是喜歡湊熱鬧,一聽出了事,更是興奮異常,蹦蹦跳跳就跑了過去。酒樓前真是人山人海,她怎麼也擠不進去,李隆基個子高,不用進去裡面的情況也看的一清二楚,自己可什麼也看不到。瞅著他氣定神閒的樣子,靈機一動,扯著嗓子喊:“潞州別駕臨淄王車駕到了!快去看啊!”
他這一叫,果真是震驚四鄰,所有圍觀的人一窩蜂似的散去,急急的往長街的一頭跑去。要知道潞州距離京城遙遠,平時難能見到皇族王孫,此時來了一位正統的王爺,怎能不稀罕,紛紛要一睹這年輕王孫的真容。淼正自高興,只見一群衙役一陣風似的從眼前刮過,急急的追著人群而去。
“官爺,別走啊!這事還沒辦呢!”一個小老頭站在酒樓前扯著脖子喊,可衙役早跑沒影了,他拍了一下大腿,怒目瞪著身旁的一個青年。
青年一身粗布麻衣,顏色褪的接近白色,雖不是衣衫襤褸,但滿是髒汙,狼狽不堪。一頭黑髮沒有梳髻,散亂的披散著,黑漆漆的手裡拎著一個酒壺,晃了晃,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小老頭一把奪過酒壺,酒壺早已幹了,他氣得砸掉酒壺,罵道:“不知廉恥的小賊,這是知州大人專門為了迎接臨淄王準備的極品潞酒,竟被你給喝了!我非要上報知州,拿你治罪。”
青年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朗聲道:“這極品潞酒天下難得,為什麼就只有臨淄王喝得?我們小老百姓就喝不得?酒肉穿腸過,你的極品酒也沒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小老頭氣得鼻子都要冒煙了,撿起地上衙役忘了帶走的鎖鏈,喝道:“好,我就鎖你跪在我半里香門口三日,等到知州大人有了時間再來辦你!”說著就要鎖他。
青年臉色一凜,擋住他的手,正色道:“士可殺不可辱,我願服役償還你的酒錢,就是坐牢我也認了。可我李宜德鐵錚錚的漢子,上跪天皇老子,下跪父母君王,就是不能跪你這不入流的酒館!”說著拽過小老頭手中的鐵鏈,猛地一拽,拳頭粗的鐵鏈斷成三截。他隨手將鏈子一丟,冷冷的瞪著小老頭。
“好,天生神力啊!”淼聽他說的大義凜然,不禁佩服他的骨氣,又見他輕而易舉的將拳頭粗的鐵鏈一拽而斷,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由得拍手叫好。
小老頭被李宜德盯的有些心寒,聽到淼這一叫,剛好別開視線,衝著淼吼道:“哪裡來的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這酒樓是誰開的?你不想在潞州待了嗎?”
淼見他一副仗勢欺人的嘴臉,心中更是討厭,脾氣上來,挺胸抬頭的道:“我就不知天高地厚,試問世間有幾人知道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知道嗎?我初來乍到,自然不知道你是誰,我要知道了,豈不是妖怪了?還有,我管這酒樓是誰開的,反正你開門做生意,來者是客,哪有你這樣蠻橫的道理?這位大哥不過是喝了你一壺酒,他既願意幫工還酒錢,你為什麼還要為難他?這不是蠻橫不講理嗎?再說了,我能不能在這待下去,恐怕輪不到你管,我想待就待、想走就走,這是我的自由,與你何干?看你口口不離知州大人,怕是狗仗人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