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說完,剛回過頭,就發現身後站了幾名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其中為首的一名千戶笑眯眯地對他說道:
“老哥,你對這個門派還了解多少?要不我們聊聊?”
千戶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酒壺。
那牧民頓時眼睛一亮,將酒壺搶了過去,開啟蓋子狠狠地灌了一口,隨後一擦嘴巴:“痛快,痛快,還是你們漢人的酒好喝!”
“我都說了,那是聽說書先生說的,門派的名字和位置我統統不知道,不管你們信不信,這酒我喝了,你們不能讓我吐出來。”
牧民說著,拿著酒壺往後縮了縮,生怕錦衣衛會和拉拓一樣,將酒壺搶回去。
錦衣衛千戶微微一笑,說道:“放心,這壺酒送你了,就當是交個朋友,老哥,我對你年輕時的經歷還挺感興趣的,要不給我們講講?”
此話一出,千戶身邊那些錦衣衛軍士都是一愣,頭兒這是怎麼了,居然要聽這老頭講故事?
難道忘了還有任務在身?
那牧民一聽這話,頓時來勁了:“真不是跟你吹,我年輕的時候身穿虎皮,手持七環大刀,比你們的飛魚服繡春刀不知威風多少!”
“那一夜,我一人一刀,從街頭殺到街尾,手起刀落,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那你眼睛不幹嗎?”一名錦衣衛問道。
其他錦衣衛也是一副鄙視的模樣,顯然知道牧民是在吹牛。
牧民也被問住了,只見他一臉冷漠地盯著那名錦衣衛:“我在跟你們說我年輕時有多風光,你問我眼睛幹不幹?”
千戶衝牧民尷尬地笑了笑,踹了發問的那名錦衣衛一腳,沒好氣地道:“你小子不會說話就閉嘴!”
隨後又看向牧民:“老哥,你別理他,繼續說。”
見千戶如此捧場,那牧民頓時又手舞足蹈地講述起來。
千戶聽得十分仔細,時不時地還會問牧民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但就是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讓他得到了兩個情報。
第一,此人雖然是匈奴人,但無父無母,從小在中原長大。
第二,他年輕時曾有闖蕩江湖的經歷,中年時回到匈奴放牧。
牧民講了半天,酒壺裡的酒也喝光了,這才說道:“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還要去放羊呢!”
千戶微微一笑,開口道:“老哥,別急啊,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門派叫什麼,在哪裡呢!”
此話一出,牧民短暫一愣,隨後笑道:“什麼門派,我就是個放羊的糟老頭子,哪有什麼門派?”
千戶的笑容逐漸變得冰冷:“你說你從小在中原長大,那你為何又回到了匈奴?”
“你無父無母,對匈奴應該不會有歸屬感,況且也習慣了中原的生活,卻在中年時期回到匈奴放牧,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草原上風吹日曬的,且常年戰亂不斷,一個從小的中原生活的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跑到草原來過放牧的日子?”
“何況從你的語氣中,能夠看出你是一個十分享受江湖快意恩仇的人,就甘心這樣平淡的放牧?”
“我猜猜,你應該是闖蕩江湖時惹了什麼人,被仇家追殺,所以才逃到匈奴來的對吧?”
“什麼人能夠把你從中原直接趕到匈奴來?該不會是官府吧?”
“按照前朝律法,能夠全國通緝的,都是殺人的大罪,而且殺的還不是普通人,你殺的不是官員就是有爵位在身的勳貴,我說的不錯吧?”
“你的名字叫拉木渤達,匈奴歸順前,隸屬於伯克爾的部落,這應該不是你的真名,不過想知道你的真名也不難,只要查一查這三十年內,前朝有沒有官員被刺殺,兇手是否抓到,兇手的名字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