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點了杯冰水,笑笑:“人家說三歲看老,性格三歲就定下了,哪能說變就變。”
“呵呵。”何遙易笑了笑。卻沒有幾個月前的風趣談吐。
我安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以前我做過不少追債的事,真正跳樓的沒幾個。”
何遙易搖頭道:“不,他們是定要逼死人的,海垣市原來稍大點的企業,已經有十多家跳樓了。我家的企業屬於省級的都被他們逼成這樣”
我一頓:“幕後黑手一點蹤跡都沒有嗎?”
何遙易:“沒有,有些公司,他們是先使出卑劣的手段讓他們惹上官非,再買通報章做些不利的報道,趁機打壓股價,影響小股東,慢慢收購。像我們家這種大企業花招就更多了,明明是我們先設計的圖紙,卻莫名其妙地流了出去,被別的公司搶先一步上市。其實好幾位首席設計師都跳槽了。還是跳到並不比我們何家大的企業。明明是好好的貨卻中途出了事。小股東沒信心紛紛要求退股。爸爸沒辦法,只好拿何家的私人產業頂上一部分,又像銀行貸了一部分,可還是沒有好轉……反而,風好像越吹越大。現在不單單是海垣,全省,像何家這樣的企業被打壓得越來越厲害。也曾請私家偵探,或者警局的朋友查過,但這筆龐大的資金通通已正規的渠道進入海垣,然後在海垣零散地結合起,再捲起風暴……所以根本沒辦法查到那頭的人。真不知道,誰擁有這麼一大筆資金,卻不幹正事。”
我問:“所有上點檔次的企業都打擊嗎?”
何遙易嘆道:“是啊,像何家這樣的大企業就更不在話下了。”
我說:“看來他並沒有確定目標啊。”
何遙易笑道:“這和你們黑道上,和誰有仇就鎖定目標和他打一場不一樣。或許,他是想在全省搞壟斷。”
我奇怪說:“就算壟斷,也只需要壟斷一兩種行業就夠了。為什麼要全部行業都打壓呢?”
何遙易苦笑:“誰知道呢。我最想不通的,是誰擁有這麼大一筆資金。”
我心一動,是啊,最終問題,在資金上,短短半年壓倒全省一半以上的企業,身價沒有幾百個億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看來單單有錢也是不夠的,難道真的是司徒墨揚麼。可這不是他的性格啊,他若要想殺人,何必弄這一套,又或者,他意不在殺人,而在逼某些東西出來?
想起之前,報紙曾報道過司徒墨揚在海垣的小公司因為大量虧損有大量的資金注入。我不禁問道:“那海購市場還在麼?”
何遙易愣了下,思索良久:“哦,對,是司徒少爺開的,開張那段時間經常上報,後來可能海垣的經濟不景氣,兩個月前退出海垣了”
退了?資金不是從那流入的?和司徒墨揚無關嗎?
正想著,何遙易的電話響了——
“少爺,不得了了。有人上來潑漆,把老爺氣得上救護車了!醫生說可能……隨時會……”
“什麼?”何遙易驚得站起來就往外跑。
我扔下100塊,在後面追上去。幫忙截了輛計程車,趕往醫院。
路上。
何遙易慘白的嘴唇顫動著,卻什麼話都不說。
這時,鈴聲再起。
何遙易手有點抖,乾脆按了擴音。
“遙易,我放學了。你今天來接我嗎?我做了好吃的炒米線哦。”
是殷晶晶。
何遙易深呼吸一口,握緊拳頭,儘量用平穩,萬事皆好地語氣說:“晶晶啊,今天有點忙,你自己回家好嗎?”
晶晶有點失落,但還是善解人意說:“哦,那好吧。你別太累了。”
何遙易硬是在語氣中擠出幾絲笑意道:“嗯,你也乖。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