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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種部隊伸人敵國腹地,英勇頑強地救出了美國志願人員;明明是美國費九牛二虎之力東進越

南西山戰俘營,卻發現他們鑽進了一座空房子,卻變成了“蘭博”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從越

南、從柬埔寨救出一撥撥的美軍戰俘。“特種部隊”式的幻想支撐著美國從成人到青少年的

自豪感,他們看來:那些包著頭巾、戴著斗笠的民族,在美國大兵的手提機關槍、火箭炮的

面前不過是一堆血肉而已。不,早在十多年前已經有人指出了:以為靠一個空降師就可以解

決一個國家的意識是極端荒謬可笑的。美國戰勝伊拉克(?)是全世界主要大國曆史性聯盟

的結果,至於美國介入格瑞那達、美國橫掃巴拿馬,根本無任何廣告價值。

世界歷史上從未出現過一個大國單獨統治全世界的局面。冷戰結束後,局面也並未像某

些人希望的邏輯那樣發展。相反,我們看到的是更多的令人欣喜的徵兆:從歐盟到俄羅期,

從日本到亞洲的新興國家,全世界都在傳達著上帝的真理:在國際事務中,最需要約束的是

美國,最需要在權力分配上得到教訓的亦是美國。而像我們這樣一個同美國對抗歷史最悠久

的國家,在心靈深處卻不可避免地觸控到美利堅合眾國政治、經濟、文化乃至民俗上的衝

擊,我們這樣一個謙遜的、優容的大國,人民在學習的謙恭風貌。上類似日本,但在堅強的

內在品質上卻往往顯得薄弱、缺乏敏感和自尊的風度。如果說美國在政治上的強權可以在我

們這裡遭到失敗的話,那麼他從心靈到肉體上對我們的臨幸,則是我們某些人心甘情願承歡

而蹴成的。

電影《大撒把》裡有一個情節,女主人公播放一盤先她而去美國的丈夫寄來的錄音磁

帶,那慾火如熾而又冷酷無情的表白教我不寒而驚:

“親愛的,以上我給你說了一段英語,我到了美國以後……親愛的,為了我們的幸福,

你必須把孩子打掉……(十分兇狠)你一定要記住……我們將……”

結尾的詞肯定是“綠卡”(greencard)。我猜這個聲音傳達的不單是逃離中國的急迫

心情,肯定還有一種比普通中國人率先進化的秘密的喜悅。這種中國式的趣味令我驚恐地想

起我周圍的很多人,很多看起來很循規蹈矩的人,許許多多的不算平常人的人,許多被稱為

“睡在我們身邊的赫魯曉夫”的人,一旦哪一天,他們驚喜地逃遁,回過頭來以進化的優越

看著我這樣的留在國內搞改革的人,我又將作何心情?

“沒有美孚,你們將變得一片黑暗。”?!

我周圍曾生活著這樣的女孩子:她們幼小的時候很乖覺,比頑劣的男孩子更細心地愛祖

國河山、敬慕英雄、尊師重長。媽媽說:“來,孩子們,我教你們唱《我的祖國》。”男孩

子肯定是一溜煙地跑開,嘴裡喊道:“不愛唱!”而女孩子則悄悄地拿起馬紮,依偎在母親

身邊,細聲細氣地學唱:。

“朋友來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

有獵——呃——耶耶——槍!”

大人們稱讚:比起小子來,姑娘貼心多了。但是十多年或二十年以後,絲毫沒有遲疑扭

頭便撲向白種人懷抱的常常是“貼心”的丫頭;而默默地在教育界、新聞業、商業界、軍界

為國家忠實服務偏巧是當年被視為“朽木不可雕也”的小子們。蘇聯的一位刑偵學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