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武技一道,景四和龐家康自非敵手,只是巡撫府官兵如雲,汪培藏身何處,恐怕也不易找到,我們也許能夠把安徽省城鬧一個天翻地覆,但不一定能夠手刃了狗官汪培。”
他停了一下後又說:“神火彈龐家康和我相交多年,我知他一向為人都很正派,景四惡跡能瞞過江南武林道上千百位英雄豪俠,龐家康自然也會知道,我約他明天中午醉仙閣晤面敘舊,就是準備藉機會勸他反過來助我們一臂之力,至不濟也勸他即日離開巡撫衙門,這一方面可以減少我們個強敵。一方面也盡了我倆幾十年相交之心,如果他執迷不悟,說不得只有劃地絕交,割袍斷義,老朋友翻臉成仇……”
老武師話到這裡,俞劍英忍不住插嘴說道:“為晚輩一人家仇,怎能害童叔叔和老友翻臉,不如還是讓晚輩一個人夜入巡撫府去,和狗官爪牙們一決勝負,報親仇盡人子之道,俞劍英死而無恨。如果再連累老前輩和朋友斷義成仇,那就令晚輩感愧無地了。”
俞劍英話剛說完,童維南急得臉上全變了顏色,他雙眉緊皺,長鬚亂顫著答道:“我老頭子承你兩伸援手,要不然早已埋骨泉下,我是生就的直心腸,說話不會轉彎抹角,俞老弟,你這幾句話可真比拿刀子扎我都難過,不錯,龐家康是我朋友,如果他要甘心助紂為虐,作惡吏汪培爪牙,就是沒有老弟和汪培這段公案,我也得跟他鬧個情斷義絕!”
俞劍英趕忙截住話頭,笑道:“童叔叔,你幹嗎要生這樣大的氣呢?我不過是幾句無心之言,我知道,三位老前輩都對我好,俞劍英刻骨銘心永世難忘,我年輕不懂事,你老人家不要跟我用氣吧?”
說完話,睜著一雙星目,不住轉動著點漆雙瞳,擬在望著童維南乞求饒恕。
俞劍英純真無邪,心如瑩玉,幾句話聽得三位老江湖動容,六隻眼望著他一臉真誠稚氣,心裡面只覺著這孩子可愛已極。
俞劍英幾句迷湯,灌的老武師鐵青臉色,變成了歡容慈笑,他哈哈一陣大笑道:“事情說完了就算過去,俞老弟你可不要多心,明天我見過龐家康後,咱們再決定去收拾汪培的策略,翻過來巡撫府房屋地皮,也得讓你手刃了狗官雪恨,然後咱們就連夜離此進京,總要完了你老弟的報仇心願。”
第二天中午時,童維南內著勁裝,暗帶飛叉,外穿長衫,隻身赴約醉仙閣。老武師剛剛登樓,靠東面視窗一張桌子上,一個四十八九的大漢已起身笑道:“童老哥,怎麼才來,小弟已候駕多時了。”
說話聲中,對著童維南躬身一揖,移步含笑把老武師迎到桌邊坐下,桌上面早已擺好了酒菜,大漢捧杯敬酒,親切異常。
童維南一連喝了三個滿杯,才發覺偌大一個醉仙閣,除了自己和那大漢之外,竟無一個其他酒客,不由問那大漢道:“醉仙閣為合肥城有名酒樓,怎麼生意如此清淡?”
那大漢笑答道:“劣徒昨天歸告小弟,說老哥約小弟醉仙閣暢敘別後,我知吾兄必有要事面示教言,故令忠兒包下了酒樓一天,免得一樓喧譁阻擾我兄弟清興,再而亦可暢談無忌,不慮他人竊聽。”
俞維南雙眉微微一皺,繼而掀須大笑道:“我忘了龐兄弟已是安徽巡撫府護院總教師之尊,這權勢在合肥算得上炙手可熱,醉仙閣大概總不敢不買這個面子……”說過話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龐家康被笑得有點面紅耳熱,搭訕著陪笑說道:“小弟到合肥不過剛剛幾天,下榻巡撫府後連門也沒有出過一步,秦忠包下醉仙閣一天出了十兩銀子。”
老武師看出來龐家康臉色,異常尷尬,立時收了笑容,把臉色一沉,端起桌上酒杯說道:“兄弟,咱們先乾了這杯酒,我有話問你。”
龐家康看童維南神色凝重,趕忙端杯一飲而盡。
老武師放下酒杯嘆口氣道:“咱們哥倆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