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要遍走這萬峰千嶺不成!”一時間佇立發呆,難決行止。
這時,已是夕陽西下的時侯,看晚霞流照,紅雲如火。俞劍英仰望著半天彩霞,突然心中一動,暗道:“那白猿玉奴甚是通靈,倒不如我用長嘯之聲招它,也許能夠尋得。
心念一決,立時仰臉一聲長嘯,聲如龍吟響徹群山,餘音盪漾,繞山谷良久不絕。
突然由西方一座高峰上,現出一個人來,抬頭流顧,四外張望,俞劍英立時伏在一個巨石後,暗中監視來人行動。
那人似在辨認方向,張望了一陣後,對著劍英停身的山峰走來,不大工夫,已登上了俞劍英隱身的山峰上。
這時太陽已完全下了山,蒼茫暮色中,劍英看登峰的竟是個年過七旬的老和尚,身軀修偉,眼神如電,穿一件白僧袍,白襪芒履,慈眉善目,一團和藹,看風標威儀,即知是得道高僧。俞劍英原先準備突然出手,先把來人制服住,及見到那和尚後,突然生出一種敬仰之心,立時從巨石後現身出來,迎上去,躬身一禮笑道:“大師父從哪裡來?”
俞劍英陡然由石後現身,老和尚卻毫無驚慌神態,轉臉望著劍英,微微一笑,道:“老衲出身少林寺,方外人到處為家,飄泊四海,小施主風儀不凡,英氣逼人,如果老和尚沒看走眼,小施主必是靈虛上人門下弟子?”
俞劍英聽他一出口,就說出自己出身,不覺大吃一驚,當下又躬身一禮,笑道:“晚輩正是靈虛仙師門下,老師父法號怎麼稱呼,可和家師相識嗎?”
老和尚兩道眼神,盯在劍英臉上望了一陣,嘆道:“老衲法名悟性,和令師有過數面之緣,此次特由東南趕來,有要事謁見令師。”
俞劍英沉思一陣,覺著悟性這個名字很熟,只是一時間回憶不起什麼人,心裡想著,口裡卻答道:“家師離山多日,現在排雲嶺上只剩下晚輩和同門師姐,老師父有事賜教,請告訴晚輩也是一樣。”
悟性一聽靈虛上人不在,剎時間臉上變色,半晌才恢復鎮靜,嘆道:“靈虛道長既然不在,天下恐無人能挽救得了這次浩劫,看來天數使然,只有聽其發展了。”
老和尚幾句沒頭沒腦的話,只聽得俞劍英茫然不解,正待開口追問,突又聽悟性嘆道:“令師胸羅萬有,才博古今,當代高人無出其右,是老僧一生中最為佩服的人。想不到他竟獨善其身,飄然遠走。看來老和尚這趟排雲嶺是白跑了!”說完話,轉身欲去。
俞劍英急搶兩步,攔在悟性面前,笑道:“師父請多留片刻,晚輩有幾句話說。”
悟性兩道電般的眼神,逼視在劍英臉上,良久後,才道:“你有什麼問我,請快些說吧。”
劍英笑道:“老前輩似有很多難言之隱,欲和家師傾談對嗎?”
悟性點點頭,俞劍英又繼續問道:“家師既然不在,晚輩自信也能作得幾分主意。但請明告所示,果有需要,晚輩自當代恩師盡力以赴。”
悟性放聲一陣大笑道:“如果是無關要緊的事,老衲也不會跋涉千里而來打擾令師清修,此事關係中原武林道上千百條性命,一個應付不好,也許會引起江湖上全面殺劫,老衲縱不惜以事實相告,但卻於事無補。小施主雖是靈虛仙長弟子,恐也無能應付得了。”
俞劍英聽悟性口氣,似是很看不起他,不覺一揚兩條劍眉,道:“老前輩有什麼事,只管請說就是,晚輩雖未盡得家師絕學,但仍願盡心一試,難道千里來此,就這樣一句話不留,又匆匆而去嗎?”
悟性看劍英雙眉微揚,面含慍色,對自己剛才一番話,似是很感不滿,仰臉看天色,已快到掌燈時分,只好笑道:“小施主一定要追問情由,老衲也不便堅持不說,倒不如和你同回排雲嶺盤恆一宵,一則看故人清修聖地,再者也好詳細地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