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鸞打斷,「原來你是梅落姦夫的哥哥。」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她怎麼表達的這麼奇怪?還說得那麼清脆大聲,怕誰聽不到似的。
葉鸞全明白了,梅落和程平合作,給阿慶下了毒,誘傅明夏上山。這個局,其實傅明夏在不在,都已經註定了。葉鸞心裡有些難受,她和阿慶成為了他的弱點。
她嘆口氣,對傅明夏輕聲,「抱歉啊。」
傅明夏奇怪地看她,「抱歉什麼?」
葉鸞怔一怔,然後抿唇微笑,「沒什麼。」虧她自詡聰明,到關鍵時候連他都不如。他們是夫妻,夫妻本同體,大難當頭,他連累她還是她連累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一直在一起。
那對夫妻只說了兩句話,眼底只有彼此,別人根本就插不進去。即使在這個危險的時候,他們都甜蜜溫馨得……讓人嫉妒。程平心裡一痛,如果他弟弟沒有死,是不是也可以和自己的情人活在情愛的世界裡?這都是傅明夏的錯!
程平目中痛恨斂去,往後退,目光怨恨地看著他們,「好好好,我今天,就讓你們成為一對同生共死的鴛鴦!」他話音一落,四周分散的黑衣人身子一縱,向中間撲去。
傅明夏將葉鸞護在後面,自己在前面殺敵。他氣勢一放,殺氣洶湧散出,只一人擋在前面,刀光劍影在他眼裡猶如無物,一推一折,多少人被他殺死。掏心、挖眼、掐頸……葉鸞在身後,只看到倒了一地的屍體,那些可怖的屍體夾雜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只消一眼就讓她噁心得想吐,更罔論那些被傅明夏直面迎戰的敵人。
利箭帶著火光,從四面射來,那刺耳的破空聲聲如陣雷,擺明要將他們殺死其中。傅明夏身形一動,抱起葉鸞,手中劍滴著血,一一將箭格擋開。只一會兒,他們四面著了火。火光映著寒夜,血照塗川。
小阿慶似乎也感覺到父親的戾氣,哇哇大哭。葉鸞抱著兒子哄著,她撞上程平嘲諷的眼神,恨恨瞪回去。
程平看都不看死了一地的屍體,冷冷道,「將軍不用急,我的人把這座山都包圍了,都等著你一個個殺過去。你若殺不過去,就等著看你的妻兒死在你面前吧。就像你當年殺我兄弟、殺你妻子那樣!這種手段,將軍一定很熟悉。」
傅明夏周身的氣場明顯有些亂,殺戮更為兇殘。葉鸞焦急不安,抬眼,已經看到四周一圈圈的人。我方太弱,敵方太強。傅明夏不是超人,他武功再高,畢竟是血肉之軀,他會累,又要照顧身後的妻兒。等到他的體力被程平耗盡了,那他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
王府的侍衛……已經指望不上了!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
葉鸞趁著敵人不備,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流星,嗖地一聲扔向空中。焰火飛向半空,照亮天宇,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這是定王府的訊號彈,只要定王府趕來的侍衛們看到這訊號,就會知道他們王爺王妃遇難了。希望他們加緊動作,快些趕來,拖延時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程平雖然看到了,卻並不以為然,「等你們王府的人趕到,早來不及了。畢竟,你們不可能所有的死士全部出動……傅明夏,你就認栽吧。或許看在你認輸的份上,我會放過你的妻兒呢?」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天邊雲層不斷轉換,星子被烏雲擋住,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伴隨著小阿慶不安的哭啼聲。他還這麼小,好像已經感覺到父母的絕望。敵人密密麻麻,火箭如雨,腥氣大威,染得天地一片血色。
葉鸞察覺到傅明夏氣力漸弱,只能護著他們往後退。甚至有一次,一個小卒臨死時的一劍,竟然破了傅明夏的防護,刺在他胳臂上。只能守,不能攻,真是危險叢生!
葉鸞眼睛通紅,瞪著那些敵人,他們圍得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