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過,鳳老太太偏疼幼子,她讓鳳揚的妻子管家,趁機中飽私囊,貼補家用。鳳揚文不成、武不就,讀了十幾年的書連個秀才都考不中,只能捐了官,每個月白領俸祿,從來沒去當過值。吳氏的父母挑中鳳揚,那是看上了鳳鳴、鳳翔父子的本事,卻沒想到女婿那麼坑爹,吳氏見丈夫靠不住,自是抓緊機會拼命撈錢,想為兒女打算。
吳氏和鳳揚有一子一女,女兒鳳珊,只比鳳瑤小兩歲,兩個女孩兒都是自小跟著祖母長大,平日的衣食住行,皆是相同。可到了說親的時候,鳳瑤是正二品要員的嫡長女,父親同窗好友無數,上門提親的人家絡繹不絕,鳳翔挑花了眼,才給她挑中了虞慶源。鳳珊就不同了,鳳揚只是個五品官,還是捐的虛銜,能看上她的人家,和看上鳳瑤的,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吳氏不甘心女兒嫁的不如人,好容易打著鳳琪的旗號,給鳳珊挑了門親事,安遠侯府賀家。不過說的不是能繼承爵位的長房,而是二房的嫡次子賀年。
到了這一步,吳氏本該知足,不想給鳳瑤和鳳珊準備嫁妝時,她心裡又不平衡了。虞慶源是虞家長房長子,鳳瑤嫁過去是未來的當家主母,虞家重金下聘,再是正常不過,再說鳳瑤有盧氏留下的嫁妝,又有鳳翔的貼補,君綠川和鳳琪的添妝,嫁妝豐厚些,也是無可厚非。
至於鳳珊,賀家子弟眾多,賀年的婚事只能按規矩來辦,三十二抬聘禮,五千兩銀子聘銀,可謂中規中矩,絕對讓人挑不出話來,只是和虞家的六十四抬聘禮,三萬兩銀子聘銀比起來,就顯得很不好看了。鳳家沒有分家,鳳珊的嫁妝自是由公中來出,吳氏想要女兒出門好看,到了賀家腰桿子硬,就把鳳舞嫁人時的嫁妝單子翻了出來,想要當做舊例。好在鳳老太太的腦袋清醒了回,把她罵得狗血淋頭,鳳舞是郡王妃,陪嫁豐厚理所應當,她的嫁妝,能被當做例子嗎。
吳氏不得已,只好把嫁妝的標準減了一半,這樣也有六十四抬,外加壓箱銀兩萬兩。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鳳瑤的奶孃也不會看不過眼,誰知吳氏竟然膽大包天,嫌棄市面上買的金石古玩不好,想要偷換鳳瑤的嫁妝,奶孃這才急了,勸著鳳瑤找鳳琪做主。
盧家世代書香,盧氏嫁人時陪嫁的金銀玉器不多,書籍棋譜、金石古玩卻是不少,吳氏要打這些東西的主意,誰能允許。
待鳳瑤把話說完,鳳琪俊眉微挑,問道:“阿瑤,你說這些,可都有證據?”無論真假,此事涉及鳳家顏面,他要查證、處置,都必須暗中處理。
鳳瑤面露無奈之色,搖頭道:“沒有,我也是聽奶孃說的。”生母早逝,繼母是個只會舞刀弄劍的侯門公子,和鳳翔一樣沒事只會給她塞銀子,別的全然不顧。鳳瑤在鳳家固然不會被人委屈,可除了奶孃和幾個貼身丫頭,也沒什麼可用之人,要不是鳳舞不時把她接到邯鄲王府,就是別家女孩兒都該會的管家理事,只怕都沒人教她。
鳳琪頷首,意興闌珊地道:“這樣啊,看來我們得回家一趟。”敢欺負他妹妹,嫌命長是不是。
回家?鳳瑤被嚇得說不出話,她沒聽錯吧,鳳琪說的是“我們回家”,猶豫甚久,她才吶吶道:“大哥,你說什麼?你要回家去。”這怎麼可能,除了皇后,宮裡的嬪妃都是不能回家省親的,只有從三品以上的一宮主位,家裡有誥命的女眷,能夠請旨進宮請安,可鳳琪不喜鳳老太太和吳氏,所以他們家一向沒人進宮,她也是好幾年沒見過哥哥了。
鳳瑤的疑惑,鳳琪瞭然,於是把話說得更清楚了些,“對啊,我想回去看看,好幾年都沒回過家了。”
“可、可是皇上……”鳳瑤驚訝地不知該說什麼,她想說,哥哥私自回家,皇上知道了會不高興吧。
鳳琪笑著搖頭,“阿瑤,你放心,陛下知道的。”要不是蕭寫意允了他在行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