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往上跳了跳。

蠢女人！

“臭小子，你又要幹什麼？造反啊？”

坐在顧子琛旁邊的顧長明嚇了一跳，吹鬍子瞪眼低聲斥道。

顧子琛沒理，在抬眼看去時，卻發現念采薇已經沒看這邊。

桌下的雙腳動了動，想起身過去，卻發現顧長明雙眼怒瞪的注視，只能眼睛一撇，拿起了桌上的打火機玩兒。

桌下的腳被踢了一下，顧長明稍稍湊了過來，“你大哥呢？”

“大哥啊！”顧子琛故意賣關子：“爸，你想知道？”

“快說，別給老子賣關子！”剛剛，他可瞧見大兒子拉著一個女人出去了，因為走得快，也沒看清女人的面貌。

“估計……是跟哪個女人出去鬼混了吧。”冷不丁的來了句。

顧長明：“……”

一句話掀起千層浪，一桌的老戰友立刻圍到顧長明身邊，直說著恭喜的話。

——

紅毯的盡頭，陸昊機械般的按照流程做完了該做的事。

旁邊，明明是嬌軟馨香，明明也不比她差，可眼睛卻總是不由控制的往那邊看。

她在笑！

她在對別的男人笑！

一點都沒因為這是自己訂婚典禮而傷感！

甚至於，她的笑，比五年前的她更加的明媚，動人。

淡妝微抹，淺笑翩躚，安靜的如空谷芝蘭，可卻獨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

心，驀地停滯，接著便是蔓延開來的傷痛，澀然的出神，突地，四周一下子靜止下來。

“昊，昊，你在想什麼呢？”手臂被晃了下，陸昊眨了眨眼，發現全場的人都在盯著自己看，這才“哼”一聲，扯出一抹笑出來。

“沒事，就是感覺有些胸悶，不太舒服。”湊近，悄聲的對顧菱悅說。

“沒事就好，只要互帶完戒指就結束了，你再忍忍啊。”顧菱悅也瞧出他臉色不太好，仍有些擔憂。

因為氣氛有些尷尬，主持人立刻出來打圓場，笑呵呵的道：“準新郎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來，大家給點掌聲，漲漲他的勇氣。”

宴會里立刻一陣掌聲響起，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大家一邊拍掌一邊叫喊：“戴戒指，親新娘，戴戒指，親新娘！”

一陣一陣的呼喊，重複著，迴盪著。

——

或許是因為被氣氛渲染，念采薇也不再那麼緊張，被李美蘭帶動的拍了下幾下掌。

等典禮完後，好多人又湧向舞池開始跳舞，吃吃喝喝的圍在一起交談著。

李美蘭還沒從典禮中的感動中回過神來，拿著紙巾抹著眼睛，感概道：“你說，我什麼時候能參加自己兒子的結婚典禮啊？”

眼眶濡溼的看著念采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不肯嫁給她兒子呢。

往那邊掃了眼，發現顧子琛站起來，雙手插兜站著，雖低著頭，卻能感覺到他視線是往這邊看的。

拍了拍李美蘭的肩膀，起身，“伯母，彆著急，總能參加得到的。”

“那也得分早晚啊，這要是一大把年紀才結婚，那我怎麼抱孫子孫女兒啊。”

說著，拿紙巾又抹了下眼睛，發覺念采薇拿著包站起來，疑問道：“小念，你這是要走了嗎？”

“是啊，伯母，寸寸還在家裡等著我呢，我得趕快回去。”

拉開椅子，“伯母，我先走了。”

人漸漸的散開，念采薇可不敢再在這兒帶待著。

“既然有事的話，那走吧，可別讓寸寸等急了。”反正常庭也沒在這兒，留著還有什麼意義？真是白費了她一番苦心。

念采薇點頭，轉身欲走，一個穿著紅色旗袍，手拿高腳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