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行勒索?
我感覺我的人生軌跡就要轟隆隆地發生轉變了。
正文 5。勒索也是要講緣分的
這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是歷久彌堅的,即使時間流轉,滄海化作了桑田,天地在盡頭漸漸合攏,雨滴在掌心化作菩提千葉,它們也不會改變。有了它們,你才能確定,你還是你,這個世界還沒有瘋狂,你身遭的一切,還是真實存在的。
比如每個月的大姨媽,還有我隔日洗澡的習慣。
身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我曾經因為“沒有每天洗澡”而被同屋的廣東人狠狠嘲笑過,當時本人嗤之以鼻。我就算一個禮拜不洗澡咯吱窩也不會散發出孜然味,某些人能比麼,哼。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我穿越之後又因為洗澡的問題被狠狠嘲笑了,不過這次不是因為不夠頻繁,而是因為太頻繁。
切,反正柴是我自己買的,水是我自己燒的,我洗澡也沒礙著誰的事,誰見著不輕不重地問幾句,我權當他們是在說鳥語。
老子的人生,怎麼可能被這點小事難住呢。
難住我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我還是沒有解決淋浴的問題。
更深露重,我委委屈屈地蹲在浴桶裡,只剩一顆頭露在外面。
擷芳院已經打烊,整個沈家堡早已沉沉睡去,我在柴房裡泡著澡,享受一天之中唯一屬於凌鐺的半個小時。
萬籟俱寂,夏夜的空氣裡蘊著的獨特草香透過木窗慢慢滲入房中,水汽氤氳瀰漫,我看不清眼前,恍惚間彷彿置身於露天溫泉一般。於是促狹地將手巾疊了疊,搭在頭上。
不錯,還挺帶感的嘛!——所以說,保持樂觀的先決條件是要有把泡麵吃成滿漢全席的強大yy能力。
夜風吹過,木窗輕響,我不甚在意。這個時間還在外頭走,被巡夜的衙役逮著是要拿鞭子抽的。
一陣急促的抽氣聲,我再樂觀也不能掩耳盜鈴了,忙扒著桶沿迅速地轉了一圈,想要瞧清楚柴房裡究竟還有誰。
今晚是滿月,即使柴房裡沒有點燈我也看得清,一個蒙面人站在窗子旁邊,一手捂嘴,一手還搭著窗欞,雙眼圓瞪,似乎被我嚇著了。鑑於他的態度,我嚴肅考慮了一下裝鬼的可能性——不是這麼倒黴,我碰上劫財的還是劫色的了?
答案是幸運的兩者皆否,蒙面人看著我深吸一口氣,拉下面罩低聲笑道:“嚇死我了,還以為擷芳院出了人命官司。”竟然是葉蘇,那個赤腳郎中。
我瞅瞅水面,還成,頭髮都漂在水上,他應該什麼都看不見。——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嚇了一跳。大晚上的,他一進屋子就看到木桶上擺了顆閉著眼睛的人頭,長髮彷彿底座一樣堆積著……那場景不是不恐怖的。
等等,他是幹嘛來的?
我看他一眼:“葉先生,擷芳院已經打烊了,咱這兒不留宿。”
葉蘇眨眨眼,笑:“我知道,我晚上吃撐了出來溜達,被巡夜的守衛發現了,我躲不過,只好先鑽進來避避,沒想到撞上花魁沐浴。”又衝我眨眨眼睛,“一別數月,怎一直沒見姑娘翻我的牌子啊?小生望穿秋水,不見伊人來……”
明顯是不願我知道,胡謅呢。我也懶得問他**,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他:“牌子太多,姑娘我按順序的話,先生還得再等些時日了。”又衝他揚揚下巴,“先生什麼時候走?”走字話音未落,我已經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大噴嚏。
慘,泡的時間太長,水冷了。雖說現在還是夏天,但晚上也是涼得很,我再泡下去鐵定生病。想到這是得個感冒都能致死的古代,我立即覺得手腳冰涼,肺裡發癢,似乎馬上就要咳出一口凌霄血。
葉蘇側耳聽聽:“還得再等一會。你先穿上衣服,我轉過身,保證不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