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馬駒了,真正成了高頭大馬,腦袋一仰,比簫彤不知道高了多少。
簫彤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紅中”呼嘯著揚起前蹄,嚇得她直往孟璟瀾背後躲。一如記憶裡,孟璟瀾牽著那匹小馬交到她手裡,她興奮得不行,立刻生出了動手動腳的念頭。
哪裡想到這匹傲慢的小母馬這樣兇,前蹄動了動,一腳就將她踹翻在地。連孟璟瀾都嚇白了臉,幸好幾個月的馬力道小,沒踢得她傷筋動骨。
“紅中”其實是一匹黑色的純種馬,只是腦袋中間長著一撮紅毛,彼時對國粹極為迷戀的簫彤就給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紅中”怕極了孟璟瀾,即使現在這樣高大,在孟璟瀾面前卻依舊乖乖地低下頭。簫彤自然抓住機會蹂躪,摸摸腦袋拍拍肚子,它只是傲然地撇開頭,一動也不動。
“謝小姐,那匹馬不能騎!”喊叫聲由遠及近,簫彤正玩得高興,踩著馬鐙就要上馬。孟璟瀾小心地在下面託著她,扭頭就看見遠處一追一走的兩個身影。
馬場是私人所有,並不是對外人開放。謝曼卻出現在這裡,讓簫彤本是飛揚的心情一點點沉下來。側頭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孟璟瀾,他蹙著眉,神色不豫。
“孟少。”馬場的負責人見已成定局,戰戰兢兢地杵在一邊,連頭也不敢抬起。看著一身白色騎馬裝的謝曼,簫彤只覺得煩不勝煩。
“怎麼回事?”孟璟瀾細挑的眼米得越發厲害,凌厲地掃過謝曼和管事。“謝小姐指明要騎這匹馬。”謝曼往時的傲氣斂去不少,竟有些低眉順眼。
“是誰允許你將陌生人放進來的?”孟璟瀾語氣肅然,三人俱是一愣。陌生人三個字無疑是一把鋒利的劍,瞬間將謝曼開腸破肚,眼底瀉出絲絲絕望。
管事還沒會過味來,從前也是孟璟瀾放的話,這片馬場謝曼可以隨意出入,只是這一匹馬她騎不得,怎麼突然就成了陌生人。
簫彤翻身下馬,被孟璟瀾從後面抱住,輕輕地放在地上。這樣溫柔的動作,謝曼從不曾在他身上體會過,失控地喚了一聲:“璟瀾。”她總是在面對孟璟瀾的時候亂了分寸。
孟璟瀾眸子染上幾分不耐,厲色畢顯:“趕出去。”謝曼纖長的手中揩過眼角,嘴邊是淡淡的笑,蘊著自嘲和諷刺,竟自己轉身離開。
孟璟瀾轉身看見簫彤面上的若有所思,以為她胡思亂想開去,將她擁進懷裡立刻解釋:“寶寶,我不認識她。”卻換來簫彤越發的驚詫。
她推開孟璟瀾,好好地盯著他的眼睛,裡面一派真誠,沒有半分偽裝的痕跡,一點也不像在信口胡說。
“你忘了…”簫彤半圈著他的腰,能明顯地感覺到他身體微微一震,她話頭立刻一轉,“上次我去弄頭髮,她和我搶首席,你們見過一面的。”
孟璟瀾似乎放鬆下來。簫彤壓住心頭翻滾的思緒,面上扯起一抹笑:“忘了就忘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孟璟瀾卻垂了眼,神色不明。
回去之後,簫彤越發細緻地觀察他,時不時抬手揉額角的小動作一點不漏地落到她眼裡。他其實總是做這個動作,她卻似乎是今天才注意到。
簫彤徹夜不成眠,翻身於孟璟瀾面對面。他呼吸均勻,淺淺地氣息掃在她脖子上,額髮落在一邊,左額上的疤痕清晰地暴露在床頭燈橙色的光線下。
食指沿著傷疤的輪廓輕輕地描動,凹凸不平的觸感一路灼燒著她的手指。十指連心,心便也跟著疼起來。
孟璟瀾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眼睛霍地掙開,依舊是空洞漆黑的一片,帶著幾分警惕,漸漸緩和下來,摻進更多的溫柔:“睡不著?”沙啞的聲音很有些性感。
“口渴,又不想起床倒水。”半真半假地嘟噥一句,孟璟瀾翻身爬起,光裸著上半身,沿著脊柱兩側,還有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