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臨近結束,柯維向坎黛拉說了克迪希亞的事。
“哦,那個人啊,我有印象,埃內斯托對他評價不低,沒想到這次找上你了。”
能看出,坎黛拉確實有些意外。能直接找上柯維談合作,說明至少有腦子;自爆式的毛遂自薦,要麼就是盲目自信,要麼就是真有本事。
總而言之——說不定值得一見,而且今晚她也不方便拒絕柯維的請求。
“柯維,拿上一杯酒,去天台陪我聊聊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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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島,萊茵生命,摸斯魚塘聯合公司,王室利口酒聯合公司,甚至還不小心灌醉了一個萬國信使。
梅蘭德的人沒露頭,如果找上來,柯維也只能道歉。
真累啊,柯維開始懷念起在尚蜀的時候了,那邊民風淳樸,哪有什麼明爭暗鬥?
——酒店天台。
“玻利瓦爾終究是屬於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晚風吹在柯維的身上,深秋的天氣已經算得上寒冷。
他知道坎黛拉遲早會說出這句話。但只有說出口時,柯維才真切地感受到其中的分量。
“埃內斯托很有天分,老潘喬......我不好說,你或許知道他的想法。”
不可一世的市長女士就這麼坐在天台上,與幾小時前盛氣凌人的樣子相去甚遠。
坎黛拉的手中是一杯“日出”,紅黃交疊,正如多索雷斯這個名字一般鮮豔,這是她最愛的一款混合酒。
“那拉菲艾拉呢?”柯維隨口一問。
“呆呆傻傻的小姑娘......我以為她會一直那麼傻下去,誰知道遇到了你。”
柯維拿酒的動作一停:“遇到我......怎麼了?”
過去這兩個月,柯維確實經常陪拉菲艾拉出去溜達,有的時候還會去點杯酒喝。
“你一直在嘗試去改變,我都看在眼裡。”坎黛拉笑著回答:“接著做下去就好,你改變的不僅僅是一個人。”
“好......”聽不懂坎黛拉的具體意思,但還是應下吧。
“其實我很看好埃內斯托,只是一個多索雷斯的話,他的內心還會剩下大片的空白。”
“意思就是說他的心能裝下整個玻利瓦爾,對吧。”
“這麼理解當然可以,柯維先生。”
坎黛拉笑了,但這次的笑容卻透著疲憊——公眾人物一種不該被透露的狀態。
“多索雷斯能在這片平原上安然無恙地移動,靠的永遠不是仁慈與合作。”
少年點點頭:“我知道。”
“金錢、自由、刺激,這些才是人們追求的東西,虛無縹緲卻又一抓一把。”
“有的時候我會想——我是不是已經老了?”
“市長您正值壯年,別想那麼多嘛。”
“——不,我可能是累了。”坎黛拉雙手交叉 ,將手臂抵在膝蓋上放鬆身體:“多索雷斯從來沒讓我消停過。玻利瓦爾一天是這樣,這種壓力就會存在一天。”
“樓下的那群人,我陪著他們扯了一晚上,你猜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毫無進展。”
“對,你總是猜對,就是毫無進展。”坎黛拉兩手一拍,言語中滿是無奈,“談成的事情和來之前談的一模一樣,但卻多花了三個小時耍嘴皮子。”
“耍嘴皮子估計不能靠我。”
“那肯定還得是埃內斯托,你能聽懂就算不錯了。”
少年撓頭不解:“我還不至於聽不懂啊......”
“——好好好,我說什麼都要槓上兩句,但凡換個人早就被我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