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這在六年一度的道門盛典的賓客中簡直是絕無僅有。不過這老道似乎具有十分特殊的地位,所以就算他不斷的厲聲呵斥,身邊的幾名峨眉弟子也只是陪著笑臉,不敢有絲毫的還口。
“傳世道基?”
蕭千離似笑非笑的打量了那老道一眼,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微笑道:“敢問這位道兄,尋蕭某何事?”
旁邊正有青城派的一行人走來,為首的青城長老至真道君見到那老道,急忙下拜道:“見過前輩!”
“至真啊……”那老道轉頭瞥了至真道君一眼,不耐煩的揮揮手,“老道找蕭掌教有些要緊事,俗禮就免了。”
至真長老被趕蒼蠅一般扔到一邊,卻也並不以為意,對蕭千離呵呵笑道:“好教蕭掌教得知,這位是鶴鳴山的隱道人,輩分極高,乃是我道家的一位活祖宗。既然老祖宗有要事與掌教相商,貧道便不多打擾了。”
蕭千離稽首致謝,卻被那老道不耐煩的呸了一聲,道:“什麼老祖宗?老道俗名李傕,你隨便叫我什麼都成,就是別叫祖宗、前輩,叫得老道渾身起雞皮疙瘩!”
蕭千離很是有些啼笑皆非,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笑道:“道……兄不知有何要事?”
隱道人李傕對這個稱呼極為滿意,橫了至真道君一眼,哼道:“聽到沒有?這才是正經人的做派,一句道兄,叫得老道心裡暖暖的。不像你這小娃娃,表面上恭敬有加,背後還不知道罵了老道多少次老不死的。”
至真道君滿臉苦笑,對蕭千離攤手道:“蕭掌教先忙,貧道去旁邊觀一觀景。”
饒是蕭千離也不禁有些詫異,看至真道君的模樣,分明已至少有六七十歲高齡,卻被稱呼為“小娃娃”,這位隱道人李傕輩分之高,由此可想而知。
維持秩序的峨眉弟子已經將眾人勸散,那隱道人李傕已經急不可耐的東張西望看了一看,便扯著蕭千離往純陽宮的木亭行來。
“老道不通武功,因此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一日,昨夜聽得幾位道友談論關於化胡的一件故事,只覺大有文章可做。因此冒昧在此守候蕭掌教,只為請教故事中的幾處細節。”
“不通武功?”蕭千離這才大大的吃了一驚,細細看這老道的模樣,見他腳步虛浮,果然毫無修為在身。又見他風塵僕僕,一身道袍不知扯破了多少裂口,枯瘦的手上有幾處傷痕,大約是攀援之時被草木劃傷。
蕭千離不禁肅然起敬,恭恭敬敬施了一個道門大禮,道:“道兄實在辛苦了!”
隱道人李傕搖搖手,嘆道:“老道一生研究道門教義,只覺多有破綻,尤其是化胡一說更是前後矛盾。倘若有朝一日佛門以此發難,道門將毫無抵禦之力。昨夜聽幾位道友談及蕭掌教的種種神異之處,老道只覺豁然開朗,種種疑惑迎刃而解,因此花了點功夫,與幾位道友將蕭掌教的言論整理了下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大疊紙來,蕭千離粗粗看了幾章,只見紙上記載的都是自己那忽悠人的《蕭氏封神》,經過道門大賢字斟句酌的修改,描述得精彩絕倫,端的文采飛揚,不由得大起敬佩之心。
“正是有這樣的賢者存在,道門才能在佛門的強勢打壓下,流傳數千年不衰啊……”
蕭千離心中對這邋邋遢遢的隱道人產生了由衷的敬仰,忽然心有所動,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那一群神情疲憊的老道或坐或立,卻都一直關注著自己這邊,任憑紫雲臺上熱鬧非凡,卻始終視若無物,眼中只有自己和那位隱道人。
他起身向那群老道遙遙一躬,那些老道卻只是微微一笑,各自回禮。
蕭千離靜下心來,笑道:“道兄有何不解之處?蕭某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隱道人李傕甚是歡喜,指著一段文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