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俞、腰陽關、命門、中樞、至陽、靈臺、神道、大椎、風府、百會等二十八處大穴,又經頭頂下沉,緩緩移至印堂穴。
慕青宇緊咬牙關,劇烈的刺骨入髓般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全身顫抖起來,他牙關咬得格格作響,顯然正在承受極大的痛楚。
當冰蠶牽絲來到印堂穴之時,慕青宇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鼓了起來,雙目漸漸流下血淚來,兩道細微的黑紅色鮮血涔涔而下,看得眾人又是驚懼,又是暗暗擔心。
“阿尋!”
正在楚尋看得目瞪口呆之時,只聽蕭千離低喝一聲,楚尋猛然醒悟,左手聚指為劍,在右手中指上輕輕一劃,幾點鮮血頓時沁出,被內力一催,化作一點血痕,被蕭千離反手一抓,化作淡淡的血霧。
楚尋精擅土行之道,荒蕪法則舉世罕見,他體內的精血蘊含土行真氣,對木行所屬的瘟毒蠱有莫大的吸引力。果然,那幾點鮮血剛剛化為血霧,慕青宇頓時全身一震,被玉冰蠶牽引的青黑肌膚頓時又濃郁不少。
蕭千離深深吸了一口氣,低喝道:“準備——”
宋書劍與謝廣陵同時點了點頭,只見蕭千離右手一沉,玉製冰蠶落至素髎穴,隨即往外一引,兩道烏黑的細線同時從慕青宇的鼻孔中飛出。
宋書劍袍袖一揮,那瀰漫密室的濃郁水霧頓時化為一個小小的迷陣,這迷陣雖說僅有數尺方圓,但是內中卻蘊含有萬千層世界,冰蠶僅僅離開慕青宇身前尺許,那兩道黑線卻七彎八扭,似乎是被無數根柱子纏住一般,轉瞬之間越拉越長,少說也有數十丈長短。
眼見這黑線越拉越長,及至最後一絲也從慕青宇的鼻孔中飛出,謝廣陵眼疾手快,伸手一指,頓時劍氣四射而出,如同一道萬千劍氣形成的牆壁,將那黑線與慕青宇的聯絡完全斬斷。
那兩條黑線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在迷陣中搖頭擺尾,看得眾人一陣心驚肉跳。及至謝廣陵的凜冽劍氣漸漸收攏,將那迷陣壓制得僅有尺許,這兩條黑線才似乎遇到了天敵一般,四處衝撞,似乎想要找到一個出口逃遁。
蕭千離順手將玉冰蠶塞進懷裡,吩咐道:“阿尋,該你了!”
楚尋點了點頭,低喝一聲,直接展開了荒蕪法則,空著的左手一抓,頓時將迷陣抓得粉碎,沒有迷陣困守,那兩條細線突然飛起,卻四面八方都有無邊劍氣阻擋,始終衝不出去。
只見荒蕪法則展開,猛然一卷,寰宇靈氣頓時衰竭,萬物生機斷絕,那兩條黑線猛然一顫,靜靜的停在空中,最終化為塵埃,散落在空氣中。
宋書劍還唯恐有瘟毒作亂,袍袖揮動,一團水霧將那一片塵埃重重包裹起來,轉瞬之間化為冰晶,一團半尺見方的冰塊落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動兩下,便告不動。
幾人都鬆了一口氣,楚尋從懷中鄭重其事的取出一個小小瓷瓶,將丹藥送入慕青宇的口中,笑道:“慕長老感覺如何?”
丹藥入腹,一道暖流徐徐升起,慕青宇抽空的身體漸漸有了幾分力氣,抬起蒼白的臉龐,朝眾人勉力一笑,道:“如今方才除了毒煉枷鎖!”
眾人相視而笑,謝廣陵將一件長袍披在慕青宇身上,含笑道:“慕長老且安心休息幾日,一應外事,皆有弟子代為處理。”
終於解了這心腹大患,眾人都是一身輕鬆,蕭千離安撫了慕青宇幾句,將冰蠶交給楚尋,笑道:“此物有大用,便暫由你託管。”
楚尋當即謝過接了,又安排慕青宇回房休養。蕭千離與宋書劍、謝廣陵二人走出紫翠殿,一路細細說起南疆見聞,聽得謝廣陵神往不已,笑道:“天下竟然有如此神妙的奇功,當真要見識見識才好!”
宋書劍卻沉默不語,忽然開口道:“蕭掌教,依我之見,那廣濟和尚的圖謀,絕非僅僅如此而已。”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