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高僧參詳其上乘武學,故而有此一說。”
“毗盧遮那乃是釋教至高佛身,既然敢稱為佛子,必然是一位舉世罕見的武學大宗師,以自身法則凝練其中,自有無上偉力。你如今距離先天尚差一步,又如何敢正面其厲芒?至於那位純陽掌教,武功修為比我都不知要高出數重之多,你抵擋不住,人家可是並不在乎!”
孫百傳滿臉歎服的點了點頭,突然又小聲問道:“師叔祖,剛剛我似乎聽到有人說,此陣一出,金山寺便再無興盛之機……這句話卻何解?”
華陽劍君幽幽一嘆,搖頭道:“如今四班首、八執事大多喪命,昭善住持親自主持大日騰霄陣,並取出佛寶演化金日,無論勝敗,佛寶必將不存。就算是昭善僥倖贏了這一戰,金山寺的武功與道統十不存二三,豈有興盛之理?”
孫百傳生性穩重,宅心仁厚,聞言嘆道:“佛道爭鬥,打來打去,也不知多少人身死,多少道統毀於一旦……”
華陽劍君沉默良久,嘆息道:“若不爭,玄門豈有活路?便是要於大劫之中搏那一線生機,也不得不大開殺戒!不是非要打來打去,而是人家逼得你不得不打。百傳,你也是從小閱盡群書之人,上古百家爭鳴何等興盛?如今名家何在?雜家何在?墨家僅餘唐門一脈,方技家只剩下醫者……道統之爭何等殘酷慘烈,由不得你偏安一隅!”
孫百傳默然半晌,緊緊握住拳頭,沉聲道:“師叔祖,弟子明白了!”
他正要抬頭再看,只聽華陽劍君道:“百傳,不必用眼去看,你須以六觸感知天地之變,明晰法則之機,這才是帶你前來觀戰的目的。”
此時蕭千離凝目看去,見那金日之中,赫然是一枚小小的白球,似乎有無窮熾熱烈焰燃燒,詫異道:“這便是佛寶?”
昭善禪師點頭道:“正是!”
蕭千離指著那八個金光凝聚的虛影,問道:“那這些又是什麼?”
“八位先輩高僧遺留的舍利子而已。”昭善禪師語氣平淡無波,“他們生前都精研佛寶蘊含的功法,坐化後,舍利子與佛寶起了呼應,自行飛至佛寶周圍拱衛。倘若遇敵,自行化為金剛護法。”
“數千年來,此陣共發動過九次,先後共計四十七枚舍利子破碎,斃敵無數,護我金山周全,如今僅剩這八顆。”
昭善禪師的語氣終於起了波動,帶著淡淡的悲傷,輕聲道:“貧僧便是第九顆!”
“九為極數!”蕭千離低下頭來,凝視著昭善禪師,緩緩道,“也就是說,無論勝敗,大日騰霄將不存於世?”
昭善禪師默不作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蕭千離忽然問道:“金山寺既然得了大日如來的功法,可知何人精擅偷天換日秘法?”
昭善禪師面有詫異之色,搖頭道:“何人有此大能為?金山寺歷代高僧眾多,卻無一人練得這門奇功。貧僧在中原佛門至交甚多,卻也不知何人擅此等驚世秘法。”
到了昭善這等修為地位,一言一行均體悟天地,絕不至於虛言哄騙。蕭千離點了點頭,沉聲道:“既如此,請啟陣!”
只聽一聲低喝,八團金光虛影齊齊伸出手來,背後圓環化成熔金烈日,一道光柱直衝九霄,與金日連在一處。昭善禪師的頭頂上衝出一道白氣,引動佛寶金日,化為萬丈光芒。
光芒之中,有氣勢恢宏無比的巨大寶殿虛影展現,滾滾金雲中,人影幢幢,有萬千僧眾虛影,身著佛門袈裟,齊齊立於門前,無數佛經頌唱聲隱約傳來,彷彿是極樂淨土之地,無盡光輝照耀大千。
寶殿周圍,有億萬梵文在虛空呈現,如海潮一般湧動,演化洪荒開闢,萬物變遷。
那金日之中,似乎有一尊佛陀緩緩睜開眼睛,威嚴的目光橫掃全場。
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