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隊伍拿下中衛,無須與重兵鎮守的長安正面抗衡,能夠啃掉西南方向的金城(蘭州),就足以在中原腹地中打下一根釘子。就算起了什麼變化,這一支部隊隨時可以轉道天水,將定西、甚至是隴南納入掌中。
至於補給——對於生長在馬背上的遊牧騎兵,憑藉胯下馬,掌中刀,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源源不斷的補給,還需要千里迢迢從那冰天雪地的荒原上運糧不成?
正是因為這種認知的差異,唐明禮才敢肆無忌憚的與匈奴人達成默契。匈奴大肆入侵中原,鎮北軍便可以在朝堂上得到更大的聲援和支援,無論是糧草、人員、權利還是政治影響,對於唐明禮來說都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
蕭千離說完了之後,傳音靈石對面陷入了難堪的沉默,一時間除了沉重的呼吸聲隱約傳來之外,沒有任何聲音。
良久,對面才傳出宋書劍乾澀的聲音:“掌教,我知道了……”
“你打算怎麼辦?”
“撤軍武威……”宋書劍的聲音懶散得出奇,顯然是極度的灰心喪氣,“陶先生正在那邊整軍備戰,我帶著人馬過去與他會和,起碼保證武威、金昌一線不會出什麼紕漏。”
他頓了一頓,輕嘆道:“棄子中衛,靖遠便成了孤城,單單靠我手中這五千人,又如何抵擋至少一支滿編的匈奴騎兵?咱們可沒有拼消耗戰的本錢。”
“宋先生!”蕭千離的語氣卻並沒有那麼頹喪,反而輕笑道,“你就沒有想過玩一把大的?”
“玩大的?”宋書劍的聲音顯得有些疑惑,遲疑道,“掌教莫非是打算讓我帶兵去鎮守金城或是天水?”
“不!”蕭千離微笑道,“至少從狐鹿提的話語中可以判斷,唐明禮還沒有下決心踏上最後那一步,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正因如此,他決計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匈奴合謀圖謀大寶,如今看來,只不過是藉著匈奴的名頭索要更多的好處和更大的權力,既然如此,不如……”
宋書劍似乎終於從頹廢中擺脫出來,語氣變得鄭重起來,沉聲道:“掌教的意思,我明白了!”
放開傳音靈石,蕭千離一身輕鬆的離開小屋,李承淵、苗林等人見他出來,紛紛迎了上來。
“那人已經沒用了!”蕭千離目光落在苗林、秦偉業二人身上,“之前留他性命,只不過是想問清楚一件事,如今已經得到了重要情報,此人便送與兩位,以告慰兩家戰死之人罷!”
苗林、秦偉業早已恨狐鹿提入骨,尤其是秦偉業,秦家一夜之間傷亡過半,皆是拜此人所賜,聞言不由得大喜,躬身施禮道:“多謝掌教!”
“依依!”蕭千離目光又看向雲淺依,“你隨我一同北上可好?”
雲淺依當即躬身道:“謹遵師命!”
“師父,那我呢?”李承淵頓時急了,他出身軍旅,自然知道師父即將有了大動作,卻不料師父卻帶上了雲淺依,不由得發急道,“弟子也是斥候出身,有弟子伴隨師尊左右,想必也能派上些用場。”
“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崑崙山吧!”蕭千離猶豫了一下,想到唐子衣,還是決定將李承淵留在後方,安慰道,“唐家小姐來崑崙不易,你多陪陪她,不急在一時。”
李承淵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垂頭喪氣的低聲道:“是!”
蕭千離原本打算即刻動身,卻不料苗林與秦偉業二人死命拉住,非要宴請之後才肯放過。蕭千離無法,只得留了下來盤桓半日,這才帶著雲淺依乘鷹而去。
等二人走後,秦偉業提刀來到小屋,只是一刀,便將神志不清的狐鹿提的人頭砍下,可憐這匈奴軍中一員悍將,卻莫名其妙的死得不明不白。秦偉業提著人頭來到後院,早有苗林擺起香案,二人將人頭供上,焚香禱告不提。
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