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祭師弟,你還不承認盜取了祁雲長老的舒脈丹嗎?”舒脈丹是天階丹藥,僅煉丹宗師方可練出,即使強盛如青雲宗,天階丹藥也不多見。
謝無祭的睫毛顫了顫,眼瞼仍舊低垂著不語,圍觀的弟子見此開始竊竊私語,不時有嬉笑聲傳出。
胡霍面上掛不住,陰狠一笑,嘲道,“你一介魔種入我青雲宗內門修習,本是看在你那閉關的師尊面上,而今你敢盜取天階丹藥,還不承認!哼,祁雲長老僅讓我等挖你靈根已是對你格外開恩!”
自古正邪不兩立,魔修、墮魔者都是修真界不恥之人,在他們眼中這些人活該千刀萬剮。謝無祭因生來就帶魔種,自小被父母遺棄。他渾身雖無魔氣,卻也無人願意收養他,流浪至十歲才被無上仙尊撿回青雲宗,收作了親傳弟子,入了人人嚮往的內門。可他的修煉多年無甚長進,這如何能服眾!
餘菓菓悄然混入圍觀人群之時,就聽見“挖靈根”三字。
“挖靈根?!”餘菓菓困惑了,凡界挖靈根這麼常見嗎?命簿裡所寫,被挖靈根的不是男主沈雲霽嗎?她環視四周一圈,目光定在一身狼狽的黑衣少年身上。
身為小鍋精,她對於人的美醜只有個模糊的概念。比起周圍的人,她覺得眼前的少年生得最順眼,他的眼眸黑得深邃,透著看淡一切的涼薄,只是身子比眾人瘦弱了不少,活像沒吃過一頓飽飯的樣子。
眼見著胡霍舉起靈劍就要刺下,人群中的女弟子不由捂上自己的眼,嬌嗔著不敢看。
謝無祭咬緊牙根,胡霍金丹初期修為,而他只有築基後期,看著近在遲尺的靈劍,傷痕累累的身體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慾望,他一個側身躲了過去,拖著身體站了起來,一雙黑眸冷冰冰地直視胡霍。
餘菓菓記著師父的囑咐,下了凡界不可過分張揚,可見到眼前黑衣少年的悽慘模樣,單純的她起了惻隱之心。
“阿祭,你還敢躲?”胡霍一擊不中,在眾人面前被拂了面子,下手更是狠厲。幾次下來,謝無祭受傷又失溫的身軀反應終是不濟,被他一劍刺穿小腿,半跪在地上。
掙扎了幾次,謝無祭沒能再站起來,他垂下頭,內心逐漸蒙上絕望,難道就因為是魔種他就不配修仙嗎?他潔白修長的指節嵌入地面,斂起的眸子裡血色漫了上來,師尊……弟子不孝,只能……
餘菓菓一愣,這少年叫阿“霽”,名字裡有霽,長得又是她認為最順眼的,難不成他是——
命簿裡寫的美強慘男主沈雲霽本尊?!
她內心激動,當即一頭衝了過去,擋在謝無祭身前,劍尖觸及餘菓菓的身軀,無法再近一步。
劍身處傳來細微的“嘎啦”聲,無人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突然出現的餘菓菓身上。
謝無祭泛紅的眸子也看向擋在身前的少女,眼中帶著探究與困惑,她的身上竟沒有靈力波動!
“她是誰?”
“她好厲害,竟然擋下了胡霍師兄的劍!”
“我覺得她比二師姐還要好看呢!”
“她是哪個峰的弟子?你們見過嗎?”
外門眾人議論紛紛,胡霍瞪著壞他事的餘菓菓,惡聲惡氣:“哪裡來的野丫頭!”
餘菓菓顧不得旁人怎麼看她,也把“不要過分張揚”的叮囑拋之腦後,此時她的眼中只有可憐兮兮的“男主”,她小心地扶起謝無祭,待他站定後,拍拍胸脯驕傲地說道:“別怕,他砍你幾刀,我幫你擋幾刀!”
世間萬物在她這口九天玄鐵鍛造的小鍋面前全是渣渣!
“多謝。”謝無祭抿唇道謝,眸中血色褪去,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她明眸皓齒,膚如雪,骨如玉,生得極美。
餘菓菓眉眼彎彎,說得理所當然,“不客氣不客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