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奪。”
謝錦薇順著孤鶴的目光看去,眸光微動,心絃似被撥動。
但見白衣少年站在萬眾矚目的位置,眉目疏朗,沈腰潘鬢,正含笑望著身旁的紅衣少女,像融化冰面的春水。
季雲似乎從一開始就未將目光落在謝錦薇身上過,即便剛才她自曝身份都沒移動目光半分,不甚在意的樣子。
聽聞孤鶴的囑託,季雲笑意微斂,鎖緊眉頭沉思片刻,話出口卻是推拒:“孤鶴長老,弟子尚有要事在身,恐怕……”
孤鶴微愣,未料到被婉言拒絕了,遂看向一側的自家徒兒,“這,那時芊……”
他的話音還未落就被少女夾帶激動的喊聲打斷。
“長老!長老!我和阿祭可以替謝姑娘引路!”
只見紅衣少女滿目澄澈,喜形於色地拽著身後黑臉的謝無祭,跨前一大步毛遂自薦。
孤鶴俊朗的面上閃過欣慰,面色稍霽,“好,那便交給你了。”
謝錦薇長卷的睫毛動了動,轉眼看去,水盈盈的瞳孔霎時間映入了少女的身影,不由眉眼一彎,紅唇輕動:“多謝這位道友。”她,長得真好看啊。
是夜,沉水獄。
“滴答——”
“滴答——”
血,成股流下。
陰暗潮溼的地牢深處,祁雲被玄鐵鎖鏈捆縛於龍紋通天柱上,髮絲披散,神情渾噩,臉上的魔紋已經消失不見。
沉水獄是青雲宗關押十惡不赦之人的重要牢獄,設有大乘之下無法開啟的強大結界,隔絕了外界,換而言之,裡面發生了什麼外界也無從得知。
祁雲這會兒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被綁在通天柱上,只有胸口幾不可見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咔噠。”
祁雲身前的牢門被開啟。
來人緩步走向他,祁雲艱難地睜開眼,渾濁的瞳孔中映入來人的身影。
祁雲微怔,轉瞬即逝,面上浮現出討好的神情,乾澀起皮的唇角扯出難看的笑容,“你、是掌門師兄讓你來放我出去的嗎?”
來人輕‘嘖’了一聲,笑了出來,在這寂靜的沉水獄中顯得格外清楚,笑聲帶著嘲意與不屑。
“都到這份上了,高蘊怎會還會放你出去敗壞青雲宗的名聲?”
聽他絲毫不帶敬意直喚掌門的全名,祁雲瞳孔一縮,一種可怕的猜測在他心中形成,他抖著唇道:“你……你!”
“祁雲長老可要悠著點,慢些說,免得……”那人身子隱在陰影中,完美光潔的下巴對著祁雲,說出來的話語卻是冰冷異常,“死得不明不白。”
祁雲回想起自己修為出了岔子走火入魔的那些日子,眼前人曾給他了一枚丹藥,當時他絲毫不懷疑,眼下……
他猛地昂起頭,髒汙粘稠的髮絲撥開,瞳孔突出,神情倏然激動異常,嘶吼道:“是你害我!”
“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害我!”
“呵。”
“無冤無仇?”
來人湊近他,淺色的瞳孔中倒映著祁雲狼狽不堪的模樣,好看的唇角吐出的話語字字誅心,一字一頓道:“我們怎會無冤無仇?”
冰寒的話語剛落,絲絲縷縷的魔氣自底下攀上祁雲,祁雲痛苦地扭曲著面部,仍難掩大駭之色:“果然是你害我!”
“你竟敢修魔,嫁禍於我!!”
“呃啊!啊!”
“你、你怎對得起、宗門祖訓?”祁雲苦不堪言,他大口地嘔著血,殷紅的鮮血爭相從他的七竅流出,顯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不與妖魔詭道為伍,一心奉獻皆為正道,是為青雲宗祖訓。
“哈哈,祖訓?何為祖訓?”
他將之奉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