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通體發著藍光的長劍,面上罩著半月面具僅露出鼻尖以下的下頜,盛氣凌人地回視他。
他斂了笑,語調冰寒:“這位道友,無端出手非君子所為。”
“我想出手便出手了,你待如何?”黑衣少年當即反唇相譏。
這聲音,這語調,還有這把……承影劍。
謝無祭,真是久違了。
“這麼說,你我之間必有一場惡戰了?”少年掌心聚起幾乎凝成實質的魔氣,臉色陰沉,殺意畢現,初次相逢不知此時的謝無祭究竟是何修為,他要探探他的虛實。
門口處的黑衣少年鳳眸微眯,見他毫無避諱在他眼前使用魔氣,真是有意思。
一黑一白兩道頎長的身影快速糾纏在一起,劍光閃爍,二人的速度快到幾乎看不見。
須臾,二人身形分開。
藍光一閃,長劍回鞘。
黑衣少年負手而立,眸光定定地看向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季雲,你就是青雲宗修魔之人?”
“不過渡劫期的魔也要與本座動手?”
白衣少年退了好幾步勉強穩住身形,一手撐地,嘔出一口鮮血。
他隨意抹去嘴角的血跡,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突然道:“謝無祭?”
他說的不是阿祭,也不是八師弟,而是謝無祭。
謝無祭冷冽的黑眸陡然沉下,周身氣勢如過海蛟龍,叱吒而來,將季雲渾身裹住。
轉瞬間他就來到了季雲身前,兩人身形相仿,謝無祭五指聚攏,鉗制著他的下頜,垂下的眼簾內翻滾著濃濃的暴戾,詰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季雲乾咳幾聲,唇角又溢位鮮血,與他對視,毫不怯懦,兀自說著:“謝家嫡長子,謝錦薇同父異母的長兄。”
“昔日朝夜魔尊夫人之子。”
“北翟王。”
季雲每說一句,謝無祭的手便收攏一分,嘴角的血汨汨流下,可季雲恍若未覺。
謝無祭掀了掀嘴唇,目光陰鷙,“你不怕死?”
因窒息感愈重,季雲清白的臉上湧上紅色,任由血液滴落在衣襟處,卻是道:“八師弟,我們可以合作共贏。”
謝無祭水波不興的面上毫無心動之意,嗤了一聲:“本尊要做之事何須你一介魔不魔,人不人的玩意協助?”
季雲淡笑的表情不變,竟毫不氣惱,“我本名喚沈雲霽。”
“八師弟,也許你沒聽過,但你一定知道沈家當年走失的三少爺。”
“我知道沈家與聖宮的聯絡,也知道他們的謀劃。”
季雲,不,沈雲霽清俊的臉上滿是篤定,他雖不知道謝無祭的母親是如何死的,但上一世謝無祭橫空出世便是在謝家滿門被屠的慘案之後。
他是身染無數冤魂,滿手鮮血的瘋子,為母復仇,屠戮天下人。
“沈雲霽?”謝無祭如看瘋子一般,冷聲問:“你知道些什麼。”
手中的力道鬆了不少,沈雲霽知道他動心了。
“沈如晦這老狗謀劃多年,想要的不止是四家之首,更想頂替青雲宗在修真界的地位。”
“塗華城蘇家背地裡就是在為他做事。”
沈雲霽雲淡風輕地訴說著,彷彿沈家的一切與他無關。
謝無祭鬆開了他,雙手抱胸,睨著他道:“哦?你如何得知?”
沈雲霽身受重傷,勉力站直,輕笑道:“湊巧從兩人口中知道了些事情。”
“你要它做什麼?”謝無祭的目光忽而轉向遠處的泥菩薩,音色壓得極低。
“你說天心杵嗎?不過好奇罷了。”季雲亦看著泥塑菩薩,一邊服下一顆丹藥,一邊隨口說著:“此物究竟有何魔力,竟引得沈如晦專門派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