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 也經不住如此大的靈力消耗,瘦弱的脊背起了一層細密的薄汗,紅色紗裙緊貼在身上, 菱唇的血色漸漸褪去, 她壓著舌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咬著唇重複了一遍, 試圖安撫道:“……沈雲霽, 你不能有事。”
語調很輕, 只有他二人才能聽見。
謝無祭聽了個真切,他極力嚥下喉間腥甜,心氣不順,如刀絞,黑眸死死地看著她, 試要找一個結果。
為何將他認作沈雲霽?
難道……她一開始就認為他是沈雲霽才如此護著他?
如是想著,少年的薄唇扯出一抹似諷刺又似涼薄的笑, 玄衣之下的肌膚漸漸攀上黑紋,緩慢地向外爬著。
也不知那尖錐狀的東西究竟是何物, 餘菓菓幾乎耗盡了全身的靈力,少年胸口的鮮血才被止住不再流血,她寬慰一笑, 細聲道:“好了……阿祭沒事了。”
少女意識消沉,眼前的光亮被瞬間奪去,無力支撐的身子順勢倒在謝無祭血色斑駁的懷中, 紅色金邊紗裙的寬袖如鶴翼垂落, 紅與血色融於一體, 將二人籠住, 她俏麗的面上卻掛著恬淡的笑意。
少女平穩的心跳彰示著她只是靈力枯竭沉沉睡去,同時也將謝無祭的神志扯回,複雜的目光在少女的臉龐流連,長臂微微收緊,顛倒轉換間,餘菓菓沉恬地宿在他懷中,神情舒散。
謝無祭始終低垂著頭,長指嵌入少女的髮間,微微顫抖。
須臾,黑色破繭而出。
涪陵一見二人瞬間身形置換,極度心慌,蹲下身看餘菓菓的情況:“小師妹,小師妹?!”
三人身後的岑歡見謝無祭胸口的傷被餘菓菓治癒,眼底厲色頓現,染著紅色蔻丹的長甲深嵌,她忍著心中恨不得將她撕碎的心,維持著溫和的笑意走上前,似心有餘悸般拍了拍胸口道:“多虧了小師妹,師弟才能化險為夷。”
謝無祭甚至沒有抬頭看她。
“將小師妹交於我,我替她看……”岑歡面上和善的笑意一僵,伸出的雙手停滯在半空,謝無祭從未以如此態度對待過她?
倒是涪陵聽見她的聲音反應過來,他差點慌了神,忘了自己這邊還有一名藥修,當即抬臉看向謝無祭,催促他放手將餘菓菓交給岑歡,“阿祭,你快將小師……”
“你……這是……”當他看到謝無祭緩緩抬起的臉後,涪陵瞪直了雙眼,眸中凝著少有的凝重之色,“魔種……”
只見謝無祭那雙惑人的鳳眸內黑色的瞳仁佔據了大部分的眼球,自胸前向上蔓延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與白皙瑩潤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謝無祭對涪陵的話毫無反應,緩緩地抬起手……將餘菓菓的身子抱離了那片染滿他血跡區域,踽踽行至一旁,將她安然放置於地,抬起袖角一點一點將她臉上、指尖不慎沾上的血跡擦拭乾淨,脫下寬大的黑色外袍蓋在她身上,而後才垂首起身。
岑歡慢條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美眸輕眨,眼神落在謝無祭脖頸處的黑紋上,幾不可見勾了下唇。
涪陵沒有注意到身側岑歡的神情,悄然召出本名劍,一瞬不瞬地盯著謝無祭,唯恐他對餘菓菓不利,強勁有力的大手捏緊了劍柄,嚴陣以待。
眼前這個阿祭絕非平日裡見到的阿祭。
熟料謝無祭那雙幾近全黑的瞳孔只是淡淡地瞥了二人一眼,轉了個身,面朝著被捆住的青衣女子走去。
“你、你別過來。”青衣女子手腳被束縛,只能一點點向後縮去,屬於妖族對危險的敏銳觸覺,她知道眼前被魔種暫時控制的少年,對她存了濃厚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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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年沒有停下腳步,很快就近了她的身。
涪陵見謝無祭離了餘菓菓身邊,再看向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