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乖巧地點頭,好似一個聽話的乖娃娃。
謝無祭見著她這般模樣,心絃輕動,一種名為愧疚的感受在心底蔓延,肆意瘋長。
謝無祭並非不知自己是因為什麼而生氣,然仔細想過後,誠然餘菓菓不願與他合籍,可那也是基於將他錯認為沈雲霽的層面上,而觀其那麼篤定……
他心中已隱隱有了猜測,他不管餘菓菓如何想,最終她也只能是他謝無祭的人,而非沈雲霽。
謝無祭移開手指,垂下眼簾輕聲道:“你昨夜回去沒睡好。”
這話是肯定句不是疑問。
“是有一點點。”餘菓菓比了個小指頭,唇角的弧度在不可抑地擴大,‘男主’看來真的不生氣了!
謝無祭此刻正如破開冰層的暖玉,雖觸及微涼,可他越來越暖。
他看了看前方走遠的孤鶴幾人,抬步跟上,側首喚著餘菓菓:“走吧。”
小鍋取出一枚油煎果子塞在嘴裡,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應著:“嗯,來啦!”
食物上的煙火氣,她真的很喜歡!
身後賣油煎果子的小販伸長脖子望著遠去的兩人,嘖嘖稱讚:“這對道侶真如畫一般,煞是般配。”
“哪、裡、般、配、了!”
小販一扭頭就對上涪陵的黑臉,嚇得一哆嗦,“客、客官?”
“師弟,你要將人家嚇死嗎!”陸時芊搖了搖頭,孺子不可教也。
一包油煎果子被扔入她懷中,“五師姐還是吃餅吧。”
陸時芊跺腳,“你!”
長空萬里,碧空綴金,一艘精雕玉琢的巨大雲舟自漫天的浮雲中穿梭而過,飛翔於蒼穹之上,如夢似幻。
雲舟行得極快,不過半天的時間就已到了揚州境內,夜間便可達黃石城。
此刻落日懸空,漫天的彩霞熠熠生輝。
“真美啊……”餘菓菓站在雲舟的甲板處,撐著欄杆向遠處眺望,周身被一地霞光包圍,整個人都散發著柔和的光。
謝無祭立在不遠處,衣袂被高空長風吹得獵獵作響,望著餘菓菓的目光閃動,似被她感染,欲抬步上前。
“八師弟。”
謝無祭停住腳步,轉身看去,鳳眸半眯,不緊不慢道:“大師兄。”
季雲視線穿過謝無祭,亦望向了甲板桅杆處的餘菓菓,話卻對著他道:“借一步說話?”
“那便勞煩大師兄帶路了。”謝無祭側眸笑道,慣性摩挲著空落落的指間。
此次薊臨會,仙門百宗齊聚,沈家自然在列。
月落日升,窗欞處透入的曦光打在棋局之上,少年擦著光束坐於榻邊,身影陷落在陰影處,左右手各執一色,交錯縱橫的棋盤上如演著紛亂的星斗。
“尊上,三思。”
黑影完全置身於黑暗中,交疊雙手行禮,“您舊傷未愈,還是讓雉烏代為前往巫山秘境!”
謝無祭左手拈著黑子,目不斜視,徑直落子如玉碎,“雉烏,你可知本尊來謝家前收到了何人的傳訊?”
“尊上……難道是?”雉烏一驚。
白子隨之落下,如入無人之境,“師尊的傳訊符。”
黑子遭白子圍困,幾乎潰不成軍,謝無祭摩挲著指尖的黑子,“他就在黃石城。”
他凝著白子的棋路,“而謝允此番將薊臨會的試煉地點定在巫山秘境。”
“啪嗒——”
黑子落下。
“本尊怎能不來呢?”
謝無祭站起身,隨手將白子扔回棋盅,舉手之間行雲流水。
“呵。”他按了按指間的黑玉戒指,緩緩褪下,“就讓本尊信她一次。”
“……喏。”雉烏抬首,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