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綺滲入殿內, 落在謝無祭佈滿血紅魔紋的蒼白俊臉,如同刻紅的璞玉,似一觸即碎。
“唉, 痴兒。”那方男子的聲音略頓, 似嘆息:“如你這般淡然自若,本君莫不是認為天道那桿秤向你偏頗了。”
“嗤。”殷紅的血絲順著光潔的下巴濡溼了青年淡色的內襯衣襟,抬手隨意擦去, 眼底盈滿了沁入骨髓的涼意, 譏諷出聲:“天道對本尊只有抹殺。”
“你如今找上本君絕不單單為了小鍋子魂定與否。”男子又嘆一聲, 接道:“說吧,可有什麼發現?”
謝無祭:“九天十六神殿二十四星宮,你有懷疑的女君?”
謝無祭後脊緊貼門扉,好似這般離少女更近些,如鴿血的鳳眸內一片迷霧。
“你可確定?”男子語調透著驚詫, 又有些難掩的失望,“那人……當真是女君?”
“嗯。”謝無祭渾身已似冰雪一塊, 眼睫低低耷在眼瞼上方,自鼻腔擠出一聲嗯。
“小菓亦在場。”
“本君知曉了。”過了許久男子才應聲, 尾音低低壓著,“至於上清……”
謝無祭突然睜開雙眼,指骨抵在眉心, 打斷男子,“你如何確定那人與那女君不是一道的?”
上清……這名諱當真是久違了。
“絕不會。”此番男子答得很快,恍然發現自己情緒過甚, 掩飾性乾咳兩聲, 嚴肅道:“謝小子, 上清前世要至你於死地亦是憂心蒼生, 他與其他人道心不同,絕不會為禍蒼生。”
男子頓了頓,“無論這女君是誰,她的目的為何,上清絕不會與之為伍。”
謝無祭撫著胸口不甚在意地諷刺道:“相傳灶神星君與上清仙君早年生了齟齬,看來也不盡然。”
“哼,你小子勿要激本君,當年之事又豈是……罷了。”灶王爺餘華語速略略加快,似是看出謝無祭說話的語調明顯後勁不足,“是不是天道法則的反噬?本君倒有一法可助你……”
“多謝,但不必。”謝無祭眼皮再次垂下,眸光移至清白的月光,毫不猶豫地拒絕。
凡事皆有因果,有因必有果,若是他避開天道法則的反噬,難保不會將之反噬至餘菓菓身上。
“還有,你記著從今往後斷不能再對長蕪那苦命孩子動手。”餘華似躊躇開口,“小鍋子如今已無礙,只待徹底化為本體便可脫離天乾鍋的限制。”
謝無祭半張臉隱在門扉背面陰翳處,淡淡冷嗤:“若他不尋死,本尊定不會動他。”
餘華似被他噎到,忿忿道:“你小子,本君可告訴你了。司命手中這本命書,關乎天道命理,其上所述之事不可逆轉,也不可干預,先前你已是鑽了空子。此番長蕪這孩子歷劫完畢,是要承九天大道的,你若動他,傷得只會是你在乎的人。”
這已經是明晃晃的提點了!
“哦,那本尊亦有一事想問。”
“為何小菓下凡時,不偏不倚落在本尊受難之處附近?”謝無祭摩挲幽影戒的手略頓,反問:“她那時神魂不全,矇昧不知事。莫不是有人刻意為之?”
餘華聲量拔高,“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