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白玉般修長瑩潤的掌心。
“本尊——”謝無祭唇角微揚, “來,殺你。”
被他從外向內暴力破開的地宮大門,此刻寒風瑟瑟, 灌入其內, 寒風似凝聚在他掌心, 冰晶凝著長睫, 出手快如無形。
謝無祭執劍,如臂使指,行雲流暢,直至無上的咽喉,譏誚地扯出三字,旋即周身佈滿凜冽的魔氣。
黑羽蝶振翅如狂風,夾雜著青年嗜殺的劍意,如影隨形。
過往三百餘年,謝無祭從未親自以劍斬殺任何人,這是沈雲霽第一次見他祭出魔劍承影,他染血的手掌執起掉落的佩劍,支撐著身子坐起身,凝著青年的身影微怔,眼前一片恍惚,虛幻與現實交雜,內心混亂不堪,“是他,小師弟……?”
“找死。”無上仙尊冷哼一聲,長袖被狂風捲起漣漪,側身避開謝無祭的進攻,隨即指尖凝起至寒的靈力,化為一道如冰雪般通透的長劍,指向謝無祭。
他心緒毫無起伏道:“小祭,你不是為師的對手。”
謝無祭手執承影,回身落下,又是反手一道劍影,斬落他衣片衣角,當下反唇相譏:“呵,師尊……太早妄斷結果可不行呢?”
無上仙尊將手中以靈力所凝結的長劍對上殺意洶湧的承影劍,竟是不落下風,面無表情低斥道:“執迷不悟,自尋死路。”明明他周身毫無殺意,一招一式卻是凜冽的殺招。
青年身上的暗紅長袍隨著灌入地宮的寒風獵獵作響,衣袂翩起的瞬間又是一劍斬落。
他輕鬆挽著劍花,回身輕頓,而後輕嗤,“師尊兩世以來……你又瞭解本尊多少?”
沈雲霽自芥子囊中取出迴轉靈力的天階丹藥,聞言又是一震,他的心頭本就情緒堆積,眸中混雜著疑惑,而後又是洞穿一切的坦然,“原來如此……”
在他說出‘兩世’這一詞後,無上仙尊的面容顯而易見地發生遽變,眸中略過了然的神色,霜白的瞳色倏然黯下,“巫山秘境時你便恢復了記憶?”
謝無祭眼皮未抬,不置與否。
無上仙尊執手中靈力所化長劍側劈過去,接上謝無祭那道劍招,繼續道:“你心有不純,又受噬心咒掣肘,如何贏本尊?”
謝無祭眼眸半眯,冷聲駁斥:“笑話。”
隨著他周身魔氣暴漲,黑羽蝶愈來愈多,幾乎將兩人的身影裹入其中。
一來一往又是百來招過去,隨著時間拉長,兩人之間勝負未分,粗略一貫,竟是不分伯仲。
突地,白色劍光破圍而出,黑羽蝶化為一地殘灰,一白一紅兩道身影交錯分開。
無上仙尊長袖翩起,後退半步,如霜似雪的面容冷沉一片,氣息微亂,眸中殺意漸湧,未見血色,只掌心隱隱有血氣彌散。
謝無祭嘴角溢位一絲血氣,他恍若未覺,隨手將劍換至左手,半步也未退後。
便是如此,二人仍是誰也無法奈何另一方。
“過了三千餘年,你也不過如此。”謝無祭面容精緻清冷,黑眸中盡是狂妄,翻卷的暗紅衣袖若流風迴雪。
無上仙尊氣息微頓,眸中殺意如有實質,“你一如前世,稚子狂妄,終將走向絕路。”
二人間淡淡的血腥氣在地宮鋪散開,分不清究竟是誰的。
魔族本就是嗜血的種族,謝無祭抬眼之際,眸中蒙上暗紅,瞳色如鴿血。
青年舔舐著唇角的血液,抬手擦去下頜處欲落不落的血滴,笑得恣意,言辭之中盡是挑釁:“那便試試,究竟是徒兒我技高一籌,還是師尊你……清理門戶。”
“冥頑不靈—”無上仙尊緊蹙眉頭,顯然失了耐心。
他屬冰靈根,罔山又是五州冰雪靈氣最重之地,能將其修為發揮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