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走後,玄衣少年玉潤的指尖敲了敲眼前的茶盞,長袖揮過,補了個結界。
謝無祭頎長的手指再度一轉,憑空出現了一隻黑羽蝶。
長翅震動,隱隱傳出兩道清晰的女音。
“我喜歡阿祭,我想和他在一起。”
“……”
聞言謝無祭原本抿直的嘴角翹起,輕笑一聲,然而下一句——
“難道謝夫人不是想讓阿祭與謝姐姐在一起?”
聲音還是謝無祭極為熟悉的聲音,可這話聽得他眉頭狠狠皺起,臉色尤為難堪,宛若吞了一千根銀針。
“我與謝錦薇在一起?”少年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抬手掐滅了黑羽蝶,其頓時化為一堆黑色的齏粉,周身氣息低鬱。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那些與‘他’共通的記憶中,令‘他’生氣的事情突然有了答案。
她將自己認作沈雲霽,又頻頻阻止季雲與謝錦薇合籍。
原來不是因為季雲,而因為她認為他‘沈雲霽’必須和謝錦薇合籍。
少年嘴角勾了勾,漆黑的眸內星光點點,指尖摩挲著骨瓷杯的杯沿,輕笑出聲,如玉珠落盤般好聽。
他的菓菓,真可愛,與他所想一致呢。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哈哈哈,小情侶馬上回家談戀愛!很快~
還有阿祭這個娘要打個問號?其實前文祁雲長老身死那裡提到過~
還有阿祭該升元嬰了,嚶。
擋五十刀
榻上的人似乎睡得不安穩, 即使是在夢裡,他的眉頭也是緊緊蹙起的,像是隨時都會陷入夢魘中。
藉著窗欞處投入的月光, 一道人影投在月白的被褥上, 冷眼看著榻上的人額角冒著汗。
須臾,她伸手摸向他,尖細豔色的指甲在月色下折射著冷冷光, 待其觸到被角時, 一隻手鉗住了她的手腕。
那隻手修長而透明, 骨節分明,帶著常年練劍的薄繭。
她站在榻邊,絲毫沒有被發現的窘迫,神態自若道:“你醒了。”
女子微微一掙,那手便收了回去, 手的主人身著單薄的中衣,倚在榻邊冷冷看向她。
“岑歡, 深夜至此,何事?”他的嗓音還帶著初醒的沙啞聲, 話語微頓,琥珀色的眸內蘊著不耐。
岑歡轉身,抬手欲點燃桌上的燭火, 剛掐了火訣就被那人熄滅。
“別點,就這麼說。”
“怎麼?巫山秘境一行竟是讓大師兄得了畏光的病?”岑歡微微挑眉,譏諷一聲。
隨意尋了個位置坐下, 看向被窗邊月華籠罩的那人, 一身清冷, 帶著揮之不去的陰鬱。
季雲捏了捏眉心, 沒有看她,“你若是無事便出去。”
岑歡似是沒聽到一般,自顧自倒了杯茶慢飲,“我想知道你們幾人在巫山秘境中去了何處?”
“不知。”季雲向後靠著床背,神色被月白色的床簾遮擋,看不真切。
這個答案令岑歡十分不悅,她猛地丟下茶盞,輕哼道:“季雲,你不要忘了,你與我們是合作共贏的關係。”
“我此番是需要你履行義務,而非……”
季雲面上團著陰氣,長指聚攏,側眸凝著她,不答反問:“岑歡,你以陣法將涪陵困在巫山秘境一事,若非是想讓無裘劍尊親自將你攆出青雲宗。”
“你若是沉不出氣,我們隨時可以解除合作關係。”
“畢竟謝允已然知曉我的身份。”
“你!”岑歡氣結,被他反將一軍心中怒意噴湧而出,卻還是忍著不發作,“既你不願說,此事暫且壓過。”
很快她想到了什麼,慢慢平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