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繼任家主,你若將謝家歸順於我沈家,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個正室的位置。”
“如何?”那隻手順著衣襟而下的時候,謝錦薇絕望地闔上了雙眼,睫羽抖動著,眼角無聲地落下一滴淚。
順著臉龐墜落,落入塵埃。
為何命運一而再再而三作弄於她?
“沒品的渣宰,你再往下動她試試?”
陰冷惑人的聲音自沈雲宿身後響起。
“誰?來人——”
沈家派來跟隨其左右的元嬰護衛歪七倒八昏了一地。
這氣息,是魔族!而且是高階魔族!
謝錦薇抖動著睫羽,似想睜眼看看是何人,眼角剛投入一絲光亮就被一塊黑紗覆面。
伴隨著沈雲宿的怒斥和慘叫,那捆縛在她身上的縛仙索應聲碎裂,滔天的魔氣肆虐,攜起她的裙邊,輕柔地將她帶入一道寬厚溫暖的懷抱。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荼蘼花香。
謝錦薇想伸手去抓面上的黑紗,卻被那人的手捉住,低沉的聲音就在耳畔,“別看,汙眼。”
那人的手很冰,她指尖一顫,明白了他的意思,緩緩搖頭卻道:“沈雲宿是沈家長子他不能死,會帶來麻煩。”縱然他如今已是這般無用,但他仍是沈如晦的長子,沈家明面上唯一的兒子。
那人似乎猶豫了一下,“……好。”
下一瞬,他將謝錦薇打橫抱起,垂落的青絲落在她耳側,微微發癢,那些埋在記憶深處的東西,漸漸發芽。
謝錦薇小心地拽上他的衣襟,耳側傳來他沉穩的心跳聲和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
“是你嗎,慕道友?”
一語雙關。
“你是不是很早就認識我了?”她謝錦薇並非蠢人,沒有人會無條件地對一個人好。
除非二人早有糾葛。
日頭高照,一艘低調的雲舟劃破天際,踏雲捲風,如長空霸主。
“進來。”
船簷下的鈴鐺作響,艙內少年手下動作未斷。
來人卻沒有做聲。
季雲整理完師尊在出發前遞給他的名帖,抬起頭看去,卻見黑衣少年枕著雙臂,斜倚著門框,一雙寒涼地黑眸落在他執筆的手上。
“八師弟,有何要事嗎?”季雲唇角含笑,態度謙和,“不知無上師叔可是在調息中?”意在提醒他,謹言慎行。
謝無祭挑了挑眉,骨節分明的大手抬起,背手敲了敲門扉,一道淡藍色的結界便籠罩了二人所在的房間。
“沈雲霽,你既知道很多事,想來也明白本尊此刻來找你為何。”黑衣少年語調平和,深邃的鳳眸暗斂寒意。
季雲眉眼低垂,手中的筆拿得穩當,坦言:“師弟放心,若是一切順利,沈家那塊玉盤我必雙手奉上。”
謝無祭直起身,冷譏:“你倒是篤定沈如晦會放棄沈雲宿那廢物?”
“沈家尊崇物競天擇。”季雲輕笑,琥珀色的淺眸中逸出淡淡的嘲意,沒人比他更瞭解沈如晦的無情。
兒子於他不過是養蠱,活下來的那個才有資格,更何況沈雲宿如今失了一條腿,還能活著蹦躂不過是因為他還沒找到下一條‘蠱’。
謝無祭壓了壓眼睫,似乎頗感無趣,轉身欲離去。
“阿祭?原來你在這!”一道紅色的小身影穿透淡藍色的結界,如入無人之境。
餘菓菓撲入少年的懷中,後者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她。
謝無祭替她攏了攏鬢邊微亂的碎髮,黑眸繾綣著隱隱的柔色,淡淡問道:“從五師姐那處聽完書了?”
“嗯,對呀!”餘菓菓自謝無祭胸前抬起臉,臉頰蹭了蹭柔順的衣料,那雙水潤的杏眼中是澄澈如水波般明淨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