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同時開始仔細打量魔宮中的地形,尋休憩之處為幌子,勘測地形才是她的目的。
這裡既是謝無祭的寢殿,那麼魔侍的住處定不會在附近,她就可以藉此簡單地瞭解一下魔宮的構造。
那魔侍不負她所望,幾乎帶著她繞著魔宮走了一大圈,才在一處漆黑的廢棄宮殿前停下腳步,“喏,就在這。”
餘菓菓凝著眉,眼前的魔族莫不是當她愚蠢之輩,這裡明顯是荒棄不要的宮殿,竟將她帶至此處?
那魔侍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冷笑道:“有地方休息就不錯了,難道你還嫌棄這裡?”
然後不待餘菓菓答話,她扭頭便走,幾乎越走越快,像是甩掉什麼髒東西。
餘菓菓今日的目的已達到一半,沒有追著魔侍討個說法。
她細細打量了宮殿一圈,打算拾步離去,卻聽門後傳來幾聲女子虛弱的呼救聲,而且越聽越耳熟。
“救我……救救我,他是瘋子……”
難道謝無祭在這裡關著什麼人?可同那些失蹤的人有關?
蔥白的指尖在門扣上搭了半晌,猛地推開。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撲鼻而來,足有嬰兒手臂粗的玄鐵鏈將女子四肢死死困在牆上,在她身邊似乎還掛著幾條白色的布條。
餘菓菓只覺得女子白色的身影有些熟悉,可卻想不起她是誰。
女子如有所感,猛地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衰敗的殘顏,一雙上挑的狐狸眼,渾渾噩噩地望向她,嘶啞地說著:“瘋子,救我,他是瘋子。”
餘菓菓被她的慘樣驚得止步原地,鼻尖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眸光劇烈顫動。
她是那隻在沈家湖畔與她有一面之緣的狐妖……鹿靈。
原來那些掛著的白色長條物也不是什麼布條,而是她的尾巴……被生生齊根斬落的狐尾!
“鹿靈你是被誰關在這的?”憑藉當初謝無祭寥寥的幾句話,餘菓菓實在想不出兩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竟令他這般恨鹿靈,她閉了閉眼,不敢再看:“是……謝無祭嗎?”
難道是因為那些關於北翟王同鹿城的舊怨?
正當她愁思難解之時,鹿靈聽見‘謝無祭’彷彿受了什麼刺激一般,開始劇烈反抗。
四肢纏繞的玄鐵鏈發出哐哐哐的撞擊聲,無數已經乾涸的傷口再度流出殷紅的血液,而她像是感受不到痛意,不斷地重複著:“啊啊啊啊,謝無祭?”
“謝無祭他瘋了!救救我,讓我解脫吧!”
“北翟王是個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
“他早就瘋了!”
餘菓菓被她似癲似狂的言論震懾地後退兩步,背脊貼上冰涼的殿門,杏眸中滿是不敢置信。
這是種什麼感覺呢?如明月不懸,沉入深淵不見其蹤,如冬雪落不盡,染遍紅塵混沌無意,一種細細密密的痛苦和苦澀從心頭湧出。
因著滿殿的血腥味,餘菓菓抵著身後的門扉,頭一陣陣暈眩,眼前一片黑暗,化為吞噬情緒的沼澤。
謝無祭怎麼會……
瘋了呢?
作者有話說:
其實給了很多細節啦,這兩章挖一挖就能猜出來。
鹿靈相當於直接告訴她,可小鍋鍋怎麼會信呢。
擋八十刀
宮殿位於魔宮西北角, 常年不見陽,陰暗潮溼,深夜的冷風透過半開的殿門灌入殿內, 浸骨寒涼。
“鹿靈。”餘菓菓緊了緊透冷的手掌, 對上她混沌的雙眸,沉著氣息道:“你可還清醒?若是能聽見我說話,你就停下來, 我與你好好說。”她強自鎮定下來, 鹿靈的狀態顯然不正常, 她不能偏信她的片面之詞。
無論是三日之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