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她想著也許是謝無祭同大師兄有私人恩怨,又或許是大師兄見他滿身魔氣先出的手……
不論曾經他們如何溫情脈脈,從八師弟入魔那刻起,兩人的結局註定是勢不兩立。陸時芊如何不知餘菓菓心中難受,她狠心揭露真相:“方才我們順著雷劫的方向一路行進至此,正遇上滿身魔氣的八師弟,他未置一詞直接出手,手執那把魔氣四溢的長劍直指大師兄。”
意料之中的答案,餘菓菓心底泛上酸楚,不自在地別過臉,卻與玄衣少年的視線對上,他盈滿血色的鳳眸滿是邪氣,血色底下是一片炙熱,如躍然刀尖的火焰,勢在必得。
那道眸光穿透所有,直入她的心扉。
餘菓菓被他眼底的瘋狂灼傷,驚出一背脊的冷汗,被風一吹,透骨心涼。
“菓菓,你萬不可再對八師弟留有惻隱之心。”陸時芊察覺到餘菓菓的異常,抓著她的手源源暖意傳來,勸慰聲縈繞於耳。
見餘菓菓不語,陸時芊又道:“對了,還有兩件事我想你應該知曉。”
即便移開了目光,餘菓菓仍覺得謝無祭的眸光如影隨形,鋒芒在背,含糊道:“師姐所為何事?”
“其一,大師兄原來是沈家當年失蹤的三少爺,沈雲霽。”陸時芊微微收緊雙手,“其二,你師尊無裘劍尊他、他疑似落入魔族之手,性命垂危……”
“你,你說什麼?”餘菓菓後背的寒意更甚,臉頰滑落溼意,著簡單的兩句話猶如千斤,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慘淡地笑著,笑著就哭了,“你說……大師兄是沈雲霽?”
這是何等諷刺的事實。
餘菓菓踉蹌退了兩步,被忽略的記憶再度被想起——那日黃昏時劍峰演武場邊,長風獵獵,白衣少年清俊的面上帶著難色,欲言又止,他專程來找她是不是要告訴她真相,又是什麼令他無法道明真相?
是謝無祭的威脅嗎?想到這裡,心驀然抽疼,她氣謝無祭的欺瞞,也痛恨自己的愚蠢無知。
餘菓菓抬起手,纖細的皓腕上,殷紅的聚靈鐲冷得刺骨,原來這就是如墜永夜的感覺。
她昂起小臉,淚水順著雙頰無聲落下,凝望著隱見頹勢的白色身影,在心中做下了決定——無論渡劫成功與否,她要對自己的錯負責,這一世的男主……不能再死在大魔頭謝無祭手下,還有便宜師尊遭魔族圍殺……魔族又豈與謝無祭脫得了關係?
陸時芊瞧見餘菓菓悵然的眼神,擔心她受得刺激過大做出什麼傻事。她心底的不安被擴大到極致,抓著餘菓菓的手愈加用力,唯恐一鬆手她就要衝出去,口中不斷地重複著:“小師妹你聽師姐的,無上師叔就在幻境內,他察覺到此處異常一定會趕過來的,你千萬不要衝動行事!”
餘菓菓張了張嘴,“好。”
下一瞬,她義無反顧地掙脫了陸時芊的束縛。
縱身衝向半空中的二人,速度之快,竟是連殘影都無法捕捉到。
陸時芊瞪直了雙眼,被震退的雙臂微微發麻,淒厲喊聲穿透雲霄。
“不——”
“菓菓,你回來啊!!”
……
半空中,謝無祭與季雲兩人一招過後,交錯停頓的瞬間,一黑一白,涇渭分明,各自停留於半空。
謝無祭扯著嘴角,譏諷道:“怎麼不裝了?不懼心魔誓了?”他冷眼看著對面之人,隱於一側的手微微收攏,心下暗忖,季雲的神魂有問題,不然心魔誓為何突然失效。
季雲拭去嘴角的血絲,琥珀色的眸中略過了然,篤定道:“你受了很重的傷。”
“若非如此,你早已是個死人。”
謝無祭絲毫不在意被他看穿,在他眼中季雲遲早會死,輕嗤一聲:“你果然瞭解本尊。”若非元嬰雷劫令他的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