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主上懲罰。”吐了口血,爬起來跪下,同先前一樣。
“敗在無名小卒手中,左護法不覺得丟臉嗎?”
指尖再彈,黑衣人撞牆,吐血,爬起,跪下。
“請主上懲罰。”
“哼!”再彈。
“請主上懲罰。”
再彈。
“請主上懲罰。”
……
週而復始,反反覆覆——
黑衣人扭曲著五官,地上都是他吐的血,連身上也沾滿了血。周圍的黑衣人背挺得筆直,一聲不響,臉色如常,似乎對此情形司空見慣。如果不是還能聽見細微的呼吸聲,真會以為他們是雕像。
“請主上懲罰。”即使被主子像玩具般的作弄,他也沒有絲毫怨言。
貓捉老鼠的遊戲終於玩膩了,那人收回形狀優美的手指,隨意伸展了下,低垂著眉睫,像在欣賞底下那黑衣人恭敬的態度又像在欣賞自己弄出來的傑作。
“左護法,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妖妖嬈嬈的嗓音,像在跟你說最動人的情話,可其間的陰狠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無法忽視,而起了一身冷汗。
“不要讓他們活著走進光華國,特別是雲家的小子,他的人頭跟東西你親自送到兌王手中。”
“謝謝主上給屬下一次將功折罪的機會。”
“若再失敗,你就自行了斷,永遠從我面前消失。”
“是。”
“去吧。”
等黑衣人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低低地,噬血的邪惑笑聲讓周圍的人毛骨悚然,忍不住悄悄打個冷顫,滿手冷汗。
“雲家小子居然還有同夥,想不到啊想不到。呵,事情好像越變越有趣了。”
那原該是傳達著愉悅訊息的笑容,此時卻只有說不出的詭譎和血腥浮漾在這妖媚的人臉上……
投 宿
歧雒,隸屬雲冰邊境,位居通往光華的交通要道。
這裡以產馬聞名,愛馬之人沒有不知道歧馬矯健善跑,血統優良,是日行千里的寶馬。
正如住在北京城裡的人沒有不知道張家口是關外重鎮,更為通往八達嶺和居庸關的必經之地。
掌燈時分,姬千年三人帶著一身風塵和滿臉疲乏,駕著馬車搖搖晃晃地進入這個繁華的大鎮。
街上林立的酒樓飯館不斷傳出誘人的菜味酒香,惹得姬千年等人腹內空虛,咕嚕亂叫。
“不能停在這裡,右轉。”車內的雲鶴突然道。
姬千年聳聳肩,馬頭一拉,向右轉。
“左。”
馬頭向左。
聽從雲鶴的話,姬千年駕著馬車拐進一條簡陋的暗巷,停在一家破破爛爛,毫不起眼的小客棧前。
客棧裡慢悠悠踱出個老態龍鍾的老太太,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姬千年,滿意地點頭:“客官,裡面請,你的馬車小店自會料理。”
這老太太有意思,先別說她這間破爛小客棧有沒有人會來投宿,就連她的態度也不似其他掌櫃那樣又哈腰又躬身,倒是不卑不亢呢。
姬千年笑笑,跳下馬車,從容吩咐道:“掌櫃的,我要包下你這裡最好的上房,你差人到大街上的酒樓替我們點一些酒菜過來,就送進上房裡。還有,餵馬一定要用好草料,少不了你的銀子。”
老掌櫃點點頭,將姬千年等人帶入客棧內。
說是上房,其實只是幾間獨立的小房間,又小又擠,塞進三人已是極限,再多一個恐怕連站的位置都沒有。三人住一間房還不擠死?沒辦法,姬千年只好改變初衷,一人佔去一間,正好首尾相連,互相呼應。
房間定下了,還缺什麼?認真想了想,“這裡有沒有其他客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