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映宏醒來,全身痠痛無比。與銅甲頭領拼那三刀,耗盡了他所有真氣和體力。
他哪知銅甲頭領乃是六品高手,以他從未習武之身,僅憑修練三天的功訣真氣,擋了三刀未死已是異數。普通的二品高手若與六品高手相鬥,能擋上三刀實屬不易。
睜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華映宏見自己躺在一間大屋之中,手腳上了鐵製鐐銬。屋內除了三張桌几擺在大門以面正中和兩側外,沒有什麼陳設。擒住自己的那銅甲頭領高居上座,旁邊另有兩人卻是黑盔黑甲,俱是一臉肅然。
“大膽逃奴!竟敢無視營令,私自脫逃。你們是如何逃走的,誰是內應,若不從實招供,本將軍定斬不饒!”銅甲頭領語氣冷淡,彷彿一語不對便會將華映宏斬首示眾,且未將殺人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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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被當成逃奴了。”華映宏看了看自身,浪青雲所贈衣服經一陣逃難,再經海水浸泡,己是破爛不堪,難怪被當成逃奴了。真是倒黴。
他心念電轉,如實招供自是不能,無人會信,能作證的只有浪青雲、關山月。天!若說出他們二人為證,只怕被當成瘋子!但不想辦法逃過此劫,真死在這裡可就太冤了。怎辦?自己對這異世瞭解少得可憐,連想辦法都沒處想。
銅甲頭領見華映宏不吭聲,立馬吩咐道:“來人!用刑!我不信你是啞巴還是鐵漢。”兩名皮盔黑甲兵丁邁步走進屋內,手中各握一條皮鞭,正是被華映宏擊敗的那兩人。
“啞巴!”華映宏靈機一動,回想自己被圍受擒,未曾說上一句話,只要裝作啞巴,縱是銅甲頭領等人不信,亦不會立馬將自己斬首。拖得一陣,自可尋機逃走。當下拿定主意,手上連擺,口中咿咿哦哦不知所云。
銅甲頭領不怒反笑:“給你三分顏料就要開染房,真的裝啞巴了。用刑!”
“啪!啪!……”那兩名黑甲兵丁得令,咬牙切齒地用力揮鞭。兩人被華映宏打個措手不及,顏面無存,自是抓住良機好好“報答”。
幾鞭下去,華映宏身上皮開肉綻,鑽心地痛,他何曾受過這樣鞭打,簡直痛不欲生,卻也清楚不能開口,否則定死無疑。於是只抱頭護住要害,暗運功訣,真氣過處,頓時疼痛減輕許多,口中卻“啊呀”痛叫,並不開口求饒。
再打得幾鞭,華映宏傷後之身承受不住,已無力嘶叫,很快昏了過去。
兩名兵丁再揮幾鞭,見華映宏無聲無息,不由住手。打死一個逃奴事小,但銅甲頭領欲得的口供尚未問出,若先打死了,恐怕其罪不小。兩人乃是銅甲頭領親衛,知其原為六品高手,職司大隊長,性格古怪得罪上司,三月前被連貶兩級為小隊長看守奴隸開礦,心中怨氣無處發洩,因此小心不敢觸其黴頭。
右首那名黑盔人起身探了探華映宏鼻息,向銅甲頭領道:“何將軍,此奴已昏過去,若再用刑,只怕至死也問不出,不如略施小計……”他趨前幾步,在銅甲頭領耳邊低語幾句。
何將軍點點頭,吩咐道:“將此奴拉下去治傷,編入三號房,明日開始入洞挖礦”。
兩名黑衣衛依命給華映宏“治傷”,實際上只胡亂用些軍中的金創藥抹在傷口上,就架往“三號”房去。兩名黑衣衛命守衛的兵丁開啟鐵門,就在門外將華映宏扔進去,便“咣”地關門,匆匆離去。
“三號”房是不過一丈見方的小屋子,地上胡亂堆了些草。裡面已經住了三個同樣戴腳鐐手銬、形容各異之人——若有人從外借著鐵條窗外的燈籠火光,可以看到房中央的亂草堆上,大咧咧躺著一名雄壯的漢子,虯鬚滿面;靠右邊角落裡,是一名略顯乾淨、眼光靈活、頗有幾分機靈的十七八歲青年;靠左邊的角落,卻是一名兩頰清瘦、滿面病容的老人。
開門關門的聲響驚動了屋內原本睡著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