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過於束縛你們的自由,所以,東方天武堂的規則只有兩條,一,不可相互殘殺,二,無論何時都不可失態,即使是面對生死抉擇——我的講話結束,接下來,請大家認真聆聽聖尊大人的教誨。”
段沙門的訓話極其簡短,話畢,他走向了石碑一旁,肅立靜待。
“咱們學院長以前的確是個管家,聖尊大人身邊的貼身管家,少宗主就是由他一手教導長大的,有多厲害你們自己體會一下。”
趁著段沙門原理的機會,程鐵軒快速向身旁的人解釋道,但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沒有留給任何人思索的時間。
空中懸浮著的四塊分裂石碑分據四角,彼此之間以極為淺淡的白光相互連線,並填滿了中央的空隙,變成一面長寬接近百米的正方形幕布。
而在幕布之間,竟顯現出活靈活現的影像。
不知處於何處的寬廣大殿之中,數萬名衣著各異的信眾分列而立,鏡頭拉得較遠,無法看清這些人的面貌,卻能將這座大殿的佈局看得清清楚楚。
大殿不是規整的形狀,就像一塊巨大的碎片漂浮在大地之上。純黑的立柱總共十三根,同樣無規則地立在大殿各處,但沒有需要立柱所支援的屋頂。
除了底座與立柱之外,形狀古怪的大殿再無他物,完全暴露在黑暗的天穹下。
立柱之上雕刻著無數不可理解的圖案,令它們變得凹凸不平,即使在螢幕中望去,依然感受得到一種隱隱的不快。
突然,沒有繁星的天空深處奏響莊嚴的號角,慘綠色的龐大戰馬踏著雷鳴般的蹄聲,自遙遠的虛空降下。
“聖哉!救世主!”
大殿當中立刻爆發出狂熱的呼聲。
仇無衣雖然無法回頭,但是也聽到了身後響起的讚頌,也聽到了跪地伏拜的聲響,視線自然而然地轉到段沙門的身上。
身為聖尊身旁的管家,他沒有像那些人一般頂禮膜拜,只是嚴肅地鞠躬行禮。
慘綠戰馬的體型幾乎匹敵巨象,馬鞍旁掛著血紅色的細長斬刀,一身黑衣的聖尊步無極側坐於馬鞍之上,單手託著同為黑色的小小天平,頭頂所戴的王冠卻是頗不搭配的白色,宛如森森白骨。
當仇無衣的視線與螢幕中的步無極相觸的一瞬,目光就再也無法離開。
“人,生而不平等!”
霎時間,步無極所乘的戰馬化作四散的絲線,隨之同時響起的還有莊嚴如神諭降臨般的聲音。
“世間有生而美麗者,有生而醜陋者,有天資聰慧者,亦有天資愚鈍者。”
步無極自高空踏入大殿當中,如履平地。
“然美麗者或遭人唾棄,醜陋者或為人敬仰,聰慧者勞頓一生終無所為,愚鈍者身居高位而為禍於世,此,即為萬物的不平等!”
毫無疑問,步無極應當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她的容顏仍然停駐在女人最為耀眼的那一刻,直至足踝的烏黑長髮彷彿張開了一雙羽翼,若真有天神,必然是此等姿態。
然而那種美麗卻被不可一世的高壓全部抹平,在這個人的身上,已經無法感受到作為女性的任何美感。
“世間何等殘酷,雖令人悲傷,然事實正是如此。世事何等迷惘,雖令人疑惑不解,然事實亦是如此。逃避事實的弱者必然遭到踐踏,而直面事實的強者方能立於世間!”
步無極的聲音充滿了黑暗的魄力,令人不由自主地渾身戰慄,卻又能隨著她的演講而展現出莫名的詭奇笑容。
“最終的真理唯有爭鬥,最終的生存唯有掠奪,最終的進化唯有犧牲,最終的拯救唯有支配!尋求拯救之人隨我而來,一同立於這悲傷而疑惑的世間!”
慷慨激昂的步無極向信眾們平緩地伸開雙臂,臉上所展露的卻非神的慈悲,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