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毫不遲疑說,“徐鳳英那人疾惡如仇,眼裡揉不得沙子,她要是知道了,第一個不會放過阮績民。”
“那就不動騰飛,我問問褚喬林,能讓阮績民最高服刑幾年,讓他下半輩子在大牢裡度過。”黎俊柏寒聲說。
“嗯,不要動騰飛,徐鳳英不容易,而且,你媽出事後,她丟下公事,連女兒都顧不上餵奶,在醫院陪伴照顧你媽近一個月,我和她是同行,可是這麼多年她從沒想過借這件事弄臭弄垮富通,品格真的沒得說。”黎成祥也贊成。
黎俊柏喚來褚喬林。
安慰的語言是多餘的,褚喬林一言不發,全神貫注聽完錄音後,搖了搖頭。
“僅有這個不行,不能作為證據,這裡面只有沈佳雯一句話,沒有阮績民的親口承認,法官不會採信。”
停了停,褚喬林接著又說:“俊柏,事情過去二十年了,就算證據確鑿,也已經過了法律規定的追訴期。”
“法律已無法制裁兇犯了麼?那就只能用私下解決的手段了。”黎俊柏冷冷道,手指捻動,手裡的香菸折成兩截,菸絲散落茶几上,他拈了起來,極有耐心地,一條一條捻成粉末。
密密匝匝的寒意,褚喬林微微顫抖,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讓阮績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黎俊柏微微笑,眉眼冷肅,笑容帶著凌厲的殺意,尖銳如刃。
“阮卿卿跟他長得那麼像,不用做鑑定,也可以肯定是他和徐鳳英的親生女兒,你報復阮績民,阮卿卿怎麼辦?你和阮卿卿……你們……”褚喬林微有傷感,結局不用問,其實能預料。
“她為什麼不是純粹的鄉村女孩?”黎俊柏低喃,把茶几中間的蘭花盆抱到跟前,失神看著。
蘭花經過這段時間的精心呵護,比剛買回來時更青翠,枝條婀娜多姿,潔白的花朵因挪動而輕輕搖曳著,像溫柔的美人,嬌羞情怯,惹人憐愛。
手機在口袋裡顫動,黎俊柏掏出來看了一眼扔到茶几上,默默地更細緻地給蘭草澆水,精心呵護葉脈。
不用看,也知是阮卿卿的電話,褚喬林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不接也不是辦法,不然,你跟她講清楚,分手吧。”
分手兩字像鋼刀捅入心臟,黎俊柏握噴壺的手一顫,壺嘴歪了,清亮的水流灑向一旁的手機,手機屏閃爍,不久暗了下去,鈴聲也隨之消逝。
“陪我到霞光路走一趟吧。”呆在屋裡快瘋了,黎俊柏站了起來拿起大衣穿上。
霞光路上有屬於黎家的一座大宅,黎成祥以高於市值兩倍的價格購買的,在暖心私房菜附近,本市面線巷之外另一個沒因時代變遷還保留著原來面貌的角落。
面線巷是貧民窟,霞光路則相反,是g市曾經最繁華奢麗的存在,那裡是早期g市家底蘊厚的富貴人家的住宅,即使二十年過去,房子與大都市的其他住宅相比也毫不遜色,古色古香旖旎芳華,因為有文物紀念價值而沒有拆遷。
黎俊柏以前好奇父親怎麼買下一座宅第,不居住不出售也不打理,不符合商人的思維模式,現在卻明白了。
那座大宅就是他母親出事的地方,許多年過去,當年的真相沉在歲月的河流中,兇手也無從追尋,父親仍然不願放棄,將宅子買了下來,盼著案件原發地完整地保留著,有一天能尋出兇手。
黎俊柏的白色寶馬出了貴和轉彎,阮卿卿恰開著車過來,遠遠看到,不由得一愣。
從鄉間回城一週了,黎俊柏一直沒給她打電話,她忍不住給黎俊柏打電話,電話卻沒人接,後來就是關機,她擔心他有什麼意外,卻原來好好的。
這個樣子跟以前的反覆無常又是一樣了。
不會的,以前是誤會,現在他不會對她一時冷一時熱了,想起故鄉中那幾日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