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和小黎確實是很投緣。”
坐在前排的劉大姐回過頭來笑道:“我早說小黎是賢妻良母的材料,所以說小黎,趕快找個好人嫁了吧。”聲音好大,整車的人都聽見了,紛紛笑了起來。
她不由得有些發窘,只得低頭和懷裡的小女孩玩耍著,可是有一道目光向這邊射了過來,她在無意間抬起頭來,正遇上他若有所思的注視,但是碰上旋即躲開了。他身旁坐著的餘芳菲正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他的眉頭一蹙,彷彿有些怔住的樣子,而她不由得也怔住了。
山中的時日是遲緩的,滿山的蒼翠脈脈相連,纖纖草木上沾染著霧氣留下來的淡淡溼潤,晶瑩欲滴。山路有些陡峭,卻也光滑有序,是遊人屢屢踏足所致,也可能是山裡人辛苦奔波留下的痕跡。他們一行人在酒足飯飽之後,進得山來,站在這與世隔絕的寂寞桃源裡,倒有一種難得的閒適下來的平靜與安樂。據說春天裡確實是開滿桃花的,豔若彩霞,春風經過,都必得放緩腳步,因為自慚形穢,莫敢與之爭輝。
劉大姐笑道:“這裡的空氣可是清爽,沒有一點汙染。陳總,等退休以後和嫂子小孫女一起搬到山裡來住吧。”陳總還沒有回答,陪同他們一起上山的度假村崔老闆卻笑道:“你們城裡人住不慣的,哪裡能受地了這裡的寂寞?夜晚的時候,除了山裡的風就是自己的心跳聲,不是有一定的膽量也是不行的。”
她不耐於運動,便混在了中老年人隊伍中,落在後面,聽了這話,心裡也有些感觸:在這裡,遠離了悠悠眾口,或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吧。然而,就象崔老闆說的,止住了一切慾望的生活,似乎也就沒有了希望,那還有什麼意義?所以,凡事總是很難兩全。
姚琳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回過頭來,叫道:“你們快點吧。”陳總向上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翠花倒是善解人意的,很是時機地道:“陳總,我們還是歇歇吧。我實在是爬不動了。”劉大姐素來與翠花也是不相睦的,卻也隨聲附和道:“好,好,歇歇。”於是他們便在樓梯旁邊的幾塊青石上坐下來休息。陳總感嘆道:“喲,年紀大了,比不得從前了。以前當兵的時候,每天跑個幾公里都不在話下的。”
一片輕雲從山那邊飄飄悠悠地移了過來,很孤獨的樣子,卻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雲過之處,閃出動來一叢紅色的槭樹林,滿目綠色之中只有那麼一點紅色,寬大的葉子密密地重疊在一起,如火如荼地蔓延開來,顯示著旺盛的生命活力。雲漸漸地移開了,那片紅色伸展地越來越寬廣,竟將對面山腰之中幾乎都燃燒起來,燦若朝霞,恍人心魄。
“噢…”山間傳來嘹亮的吆喝聲,廖遠空闊。她抬起頭向上望去,原來是吳東旭他們幾個年輕人已經到了快要到山頂的地方,正在向還停留在山腰中的懶人們呼喊示威。在那一幫人中,卻有兩個人的衣服顏色是最亮眼的,蘋果綠和蝦子紅,時而相疊,時而錯落,倒也有趣。
陳總突然道:“別說,小鄭和小余倒是很般配的,模樣,年齡,學歷,只是這背景…”話音未落,翠花笑道:“兩個人該不是在談戀愛吧。上個週末我和老公孩子去南山百貨買衣服,就看見兩個人很親熱地在逛街。陳總不提,我還忘了這檔子事兒了呢。”
她的心不知為什麼突突跳了起來,腳下虛伏,放眼望去,滿山的蒼翠彷彿在慢慢地晃動起來。既然已經有所決定的,就不該老是霸著囊中之物,可是一旦知曉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如今另覓了旁人,還是有一種無法抑制的憤懣與不甘。
這趟出來,大家都是高高興興的,惟獨她,滿腹心事的樣子。而他分明是看見了,竟佯裝不知,只盡情地和其他人玩笑著,當然最多的時候,還是餘芳菲。
在後山坡上修建有一所廟宇,據說供奉的是專主事業的文殊菩薩,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