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沒有再強求,只淡淡地道:“黎涵予,我看你是離地我越遠越好。這下子我一去十幾天,你可得著自由了,不用每天提心調膽強裝笑臉來應酬我了。”
她被說中了心事,有些尷尬,喃喃地不知該如何應答。過了一會兒才象想起什麼似的,道:“那個,你把漂亮的小姐安全送回家去了嗎?”
彷彿等待了好久似的,如果她不提起,他原不打算提起的,想不到她還記得有這一檔子事。於是,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究竟是關心漂亮的小姐呢,還是不放心我?”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反問道:“你說呢?”他亦笑道:“本來呢,我應當是怕你誤會的,可是不知為什麼又很想你誤會。”
她笑道:“你可真是個奇怪的人。”
也許他應當繼續糊塗下去,可面對她的一再回避,終於忍不住道:“是呀,自從認識了你,我就開始變地自相矛盾起來。黎涵予,我以為自己是一個很討女人喜歡的男人,沒想到在你那裡卻行不通。大約是因為你從來…都不在乎我的緣故吧。”
永夜漫漫,涼風悽切,她結束了與一個男人的電話之旅,心裡更是彷徨不安,以已經千瘡百孔的感情來托住別人寄望於解脫與逃避的求助,怎麼想,都是在危險的泥沼邊緣行走,一個不小心,陷了下去,只怕是兩敗俱傷。
她睡地不好,凌晨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醒來時已經是八點半多了,連忙起來給姚琳打了個電話,結果是關機了,她才想起姚琳今天清早要飛北京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會議,這下便不用著急了。於是,便從容地去洗了個澡,又煎了一個雞蛋,熱了一杯牛奶,然後迎著上午明媚的太陽坐在餐桌旁邊,淡而無味地重複著日日相同的早餐。
除了晚上或是週日物業公司來收管理費,很少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按她家的門鈴,所以當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廣播裡天氣預報的提示音,直到後來那聲音有些不耐煩了,她才嚇了一跳,急忙關上了音響,三步並做兩步地去開啟了門,慌張地都忘記了從門鏡預先觀察一下來者是何許人也。
不過,也不用看了,項振灝一副休閒隨意的裝扮站在門外,微笑著望著她瞪著雙眼闔不上嘴巴的詫異表情,道:“黎涵予,不請我進去坐嗎?”她只得閃開了身子讓他進來,而他竟然聞著香味,徑直進了廚房。她的家廚房與餐廳是連在一起的,於是他很自然地在餐桌旁坐下,道:“我還沒吃早飯呢,你也給我弄一份吧。”
她真是哭笑不得:“哎,項振灝,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的?”問完以後也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白痴,他只要問問姚琳就能知道,這有什麼難的?於是她停頓了片刻,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道:“你一早跑到這裡來有何貴幹?”
他搖了搖頭,道:“女人真是不可考量的動物,幸虧昨兒夜裡我還和你通了不短時間的電話,但是才過去不過幾個小時的工夫,你對待我的態度就象是陌生的不速之客似的。想想,真是讓人傷心。”
“不速之客”?虧他自己勇於承認,她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只得按照自己的樣子,也替他準備了一份早餐。他邊吃邊批判道:“你每天早上就吃這個,也太乏味了吧?也難怪,一個女人老是孤獨地一個人生活,不發黴才怪。”還未等她發火,他又快速地展開了下一個話題:“黎涵予,這個小區好象是…老李的海飛房地產開發的吧。”
一提起買房子,真是滿腹心酸事呀。她也顧不上回擊他適才的調侃,嘆道:“只可惜那時候還不認識李總,否則,也不至於在房價上沒有沾得半點便宜。”
他“咦”了一聲,道:“憑我的記憶,這裡應該是舊城改造回遷的房子吧。”她點了點頭,道:“是呀。原來是我外公的老房子,拆遷後大概能分到一處套三的,可我媽說我家就我一個孩子,所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