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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哪還有餃子啊,就那麼點東西,為了省出來孝敬爺和奶,我和小七都沒吃飽。”連蔓兒就埋怨張氏。

張氏當然知道還有餃子,但是連蔓兒這麼說,她總不能當著外人的面折了自己孩子的面子。

“她二伯孃,你看這……”張氏就有點歉意地看著何氏。

張氏這樣,何氏就覺得她逮住理了。

“她四嬸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啊,咋一分家,就這麼狠心了,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就忍心讓我們看著……”何氏巴拉巴拉地道。

“二伯孃,你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做我娘心狠。”連蔓兒立刻沉下臉,“二伯孃你才是真心狠的。六郎是你親兒子,你真疼兒子,有錢買幾兩銀子的杭粉往臉上擦,足夠買上半扇豬肉,讓六郎吃個夠。”

大家的目光就都落在何氏擦的雪白的臉上。

“哎呦,你這個孩子,你還管我擦不擦粉。”

“二伯孃,你擦不擦粉我不管,就不知道六郎幾個心裡咋想你。還有,我娘沒招你沒惹你,你沒事編排我娘,我們這不歡迎你。”

連蔓兒抓起把笤帚,開始掃炕。

“她四嬸,你還不管管蔓兒……”何氏只好站起來,卻不肯善罷甘休。

“二伯孃,你這杭粉花了多少錢,奶一定很想知道。”連蔓兒不冷不熱地道。

何氏頓時沒了氣勢,氣哼哼地拉著六郎走了。

“蔓兒你這個脾氣,……可把她給得罪了。”張氏道。

“怕得罪她,我們就不用過日子了。這是她自己找的,要不得罪她,也容易,咱把自己的肉割了給她吃,就怕人家吃完抹抹嘴,還說咱的肉羶。”連蔓兒道。

“娘,我看對二伯孃這樣的人,就得像蔓兒這樣對付。”連枝兒表示支援連蔓兒。

“對,不能慣著她這個脾氣。”五郎道。

“以後這樣的事,都交給我們吧,娘你就別管了。”連蔓兒道。

……

秋高氣爽,連家收進來的高粱、糜子、花生都已經曬的乾乾的了,連老爺子決定開始打場,和村中的人商量定了,用的是村頭那個打穀場,這個打穀場是三十里營子的人公有的,大家協商輪流使用。

先打高粱。將高粱一車車地運到打穀場上,將高粱捆開啟,均勻地鋪在地上,然後就要用石碾子來回碾壓,讓高粱粒從穗上脫落,同時將高粱殼脫掉。石碾子有二百斤的,一百斤的,最輕的也有五十斤,越重的碾子一次碾壓過的面積也越大。家裡有牛馬的,就用牛馬拉著碾子轉圈,沒有牛馬的人家,就要用人力。

連家就是用人力,這絕對是個力氣活,也是分為幾個人一組來做。

這是打場,接下來還有一道工序叫做揚場。

脫粒後的高粱和高粱殼是混在一起的,沒有辦法一粒粒的分開,就要藉助風,來將比較輕的高粱殼和比較重的高粱粒分開。

揚場的工具是木鍁,相對於打場,揚場就是技術活。

連家揚場揚的最好的是連老爺子和連守信,因此連守信不用去拉碾子,只和連老爺子揚場。連守信手持木鍁撮起高粱粒,迎著風高高地揚起,要力圖將高粱粒灑出一個薄薄的扇面,然後那風的力量就將高粱殼、灰土等雜物與高粱粒分開,落在地下後,形成涇渭分明的兩堆。

這個活很髒,因為稍有不小心,或是風向稍微改變,就將高粱殼和灰塵吹的人滿身滿臉。為了幹這個活,連守信戴了張氏用粗布縫的帽子,叫做風帽,這種帽子不僅能包住頭,同時下面還是家常的,很像小孩的圍嘴,將脖子也護的嚴嚴實實,不僅能防止高粱殼、灰塵弄髒頭髮,還能防止這些東西從領口進到衣服裡。

連蔓兒、連枝兒和五郎在旁邊打下手,負責將高粱粒用鐵鍬收進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