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賀蘭公子又確實是對他好了,真真正正的為他做了後盾,哪怕賀蘭公子一句話都沒跟他說,甚至也沒有強迫他非要回歸賀蘭家,或者是改姓什麼的,只是站在那裡,憑著兩人相似的長相,就讓其他人不敢輕視他了。
傳送陣開啟。
沈諾抓著墨君琰的手,都越發緊了起來。
墨君琰心知這件事不能說,不能談。尤其是現在,他還是沈諾下一個要“斬”的物件,這種事情,他就更不能說了。
而另一廂,賀蘭公子等人很快就將其餘的三十個修士給送進了皇陵秘境。
賀蘭公子和歐陽道君是最後才走的。
歐陽道君道:“你這又是何苦?那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誅情道,無情道,原本就是要斬情的,他既然已斬親情,你送他些什麼,他還要想著法子,十倍百倍的還回來,根本就不打算和你親近,十七又何必再這般委屈自己?”
血脈後代自然重要。可是於修士而言,最重要的,還應當是自己。
賀蘭公子立在半空之中,踩在飛劍之上,長長的嘆了口氣,方才道:“歐陽,你不懂。”
歐陽道君直接給賀蘭公子的一句話給噎住了。
想當年,賀蘭公子力排眾議,非要娶沈清淑為妻,甚至立誓不納一妾之時,歐陽道君氣得跑去跟他大吵一架,賀蘭公子也是這麼回答他。
“你不懂。”
不懂?
他哪裡不懂了?
不就是他一心戀慕的賀蘭十七,被那個沈清淑感動了,然後要對沈清淑一心一意了麼?這有什麼不懂的?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賀蘭十七做得到的,他也一樣做得到的。
只是對方從不給他機會而已。
“我當然懂。”歐陽道君咬牙切齒的道,“沈諾是你心上人的孩子,現在便是你的心頭肉,為了這個兒子,你是什麼都肯做的,對不對?”
賀蘭公子怔了怔,盯著歐陽道君的一頭白髮看了良久,方才嘆道:“對。”
他清楚而認真的答道:“對,歐陽。於我來說,如今最要緊的,一是長生大道;二來,便是諾兒了。”
歐陽道君雙拳緊握,周身靈氣暴起,怒髮衝冠,彷彿一下子就要爆發了。
歐陽道君一字一頓,咬牙問道:“那、我、呢?賀蘭公子,呵,那我又算是什麼?你今日給我句話,我與你,到底是否有可能?我不求在你心中與諾兒一樣重要,可是十七,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
賀蘭公子不語。
兩人在皇陵秘境外對峙了三日三夜,賀蘭公子才終於輕輕搖了搖頭。
兩人當即開打。
化神期修士的鬥法,便說是地動山搖也不為過。
兩人就在皇陵秘境外,直接打了十日十夜,直到賀蘭世家與歐陽世家的幾位太上長老來勸,兩人才狼狽的分開。
原本交好數百年的一對摯友,終於反目成仇。
還是因著歐陽道君求愛不成反成恨,兩人才打了起來。
這個說法簡單荒謬的讓人難以置信。可是兩人交惡一事,卻是在修真界流傳開來了。至少在世人和兩大世家眼中,兩人是徹底決裂了。
皇陵秘境之中,沈諾還不知道外面發生的種種,他和墨君琰,以及另外八名修士,一起被傳送到了不算邊緣,也不算中間的皇子陵之中。
皇子陵,聽著好聽,其實就是一群人的墳墓而已。
皇子陵居於皇帝陵之外,又居於妃嬪陵墓和皇陵邊緣處的園林和試煉地裡面一些,算是不好不壞的一個地方了。
被一道傳送進來的十個人裡,五名跟班似的築基修士暫且不說,全都低頭不語,那五名元嬰修士,互相對視一眼,便各自拱手分開。
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