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本來不想搭理他,可見他說話越來越沒品,面上也惱了。“楊珏厚,虧你爹還給你取了個文氣的名字,你這滿嘴胡言汙語,哪裡配那名字!我賽金華就是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這樣的混貨。”
“賽金華!”那叫楊珏厚的漢子怒了,他昨夜在宮裡見了絕色美人,本以為要好好耍一晚上,不成想,竟被那狡猾的東西逃了去。心裡自那時起就揣著一股子邪火。今日,特地來這平民窟尋賽金華,就是想借機消消火,沒想到,在這邊還要受氣。不由,越發惱恨。
他望著老闆娘冷冷一笑。“老子看的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如今,離飛黃騰達也不遠了,你若真跟了我,就算只是一個妾,也比陪著你那傻兒子要強的多。”
老闆娘冷冷一笑,一手抓著鐵勺冷眼瞧他。“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不是我。老孃在這擺了這麼些年的攤子,怕過誰?”
而後,她指著著街上相連的十幾個鋪子,大聲說道:“你武功厲害?呵,有張屠夫的厲害?有劉秀才厲害!也就你那瞎了眼的主子看上你,恐怕。他看上的不你的武功,而是你那顆爛掉的心。”
楊珏厚聞言,愣了愣。
目光隨著她是手指望去,卻見賣肉鋪子裡的屠夫,正冷眼瞪來。書畫鋪子的窮酸秀才。正面色凝重地望著他。
除了這二人,還有不少人抄了傢伙,對他虎視眈眈。
楊珏厚嚥了咽口水,面色微微差了些,語氣也沒那般硬了。只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你能靠著他們過一輩子?民間手藝人是多。但他們能敵得過軍隊?咱們走著瞧,我楊珏厚,這輩子勢必要將你收了房,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我這裡不歡迎你這樣的敗類,給我滾!”老闆娘怒喝一聲。頗有些氣勢。
似乎是為了襯托這氣勢,那些抄了傢伙的鋪子老闆夥計,通通敲打著手裡的傢伙,發出“啪啪啪”的一連串聲音。
頓時,整條街的人,都惡狠狠地瞪著楊珏厚。這樣的架勢,染黎都有些汗顏。心想,這蔡金華在平民窟的影響力不小啊!
那楊珏厚也是欺軟怕硬的。被這街上人的架勢一嚇,也不敢再多停留,對老闆娘連“呸”的幾聲。就快步離去了。
見他走遠了,老闆娘才鬆了口氣。本來也就是個弱女子,剛剛是一口氣強撐著,如今危機解除,那氣一鬆,身子便軟了下去。若不是染黎正巧來結賬。扶住了她,她差點就跌熱鍋裡去了。
賽金華忽然被人一扶。心中感激。想著,必是隔壁的劉婆子。可轉眼一看。卻見染黎笑眯眯地瞅著她,頓時眉眼一怒,揮手就往染黎面上掃去。
“啪”的一聲,十分響亮。
“你也是個登徒子,快滾,不然,老孃就喊人揍你!”
染黎很受傷,此時,她真想抓著賽金華的手,按在自己纏了素錦的胸上,好證明自己是個女的。
染黎很生氣,咬牙切齒。
她從小到大,還真沒有人敢這麼打過她。
但,賽金華有錯了嗎?
染黎如今是男裝啊!從之前,那白髮老翁的隻言片語中,就可以斷定,這還是一個寡婦。
還是一個守貞節牌坊的寡婦!
所以,染黎一個男人觸碰了她的身體,這就是調戲。被打,活該!
最重要的是,染黎穿了一身富家子弟的行頭,跟著平民窟格格不入。京城的紈絝子弟,時常出來尋刺激,調戲幾個良家婦女,這太正常了。顯然,染黎從一進入平民窟起,就被如此歸類了。
天啊!地啊!
染黎覺的自己冤死了,一不小心居然成了登徒子。
街上的那些人,現在不瞪楊珏厚了,現在改瞪她。
染黎此時深